他的手掌接觸到那些粘稠的液體的瞬間,就感覺到了以一種力量在呼喚著自己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,然后順著那種力量,用力一推。
隨著他的動作,鐵門發(fā)出了嘎吱一聲刺耳的響聲,那聲音在空曠的走廊中回蕩,顯得格外的陰森和詭異。
紅色的鐵門緩緩打開,露出了里面的黑暗。
一股潮濕而陳舊的空氣撲面而來,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。
姜槐的視線逐漸適應了黑暗,他看到了監(jiān)牢房間里的那個東西。
在房間的黑暗角落,一只被骸骨覆蓋了全身的怪物靜靜地站立著。
它身高足有三米,骨骼從皮膚下突出,形成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。
就在此時,那骸骨巨人緩緩轉(zhuǎn)過了頭,一雙在骨甲之后的雙眸陡然閃爍起了幽藍色的火焰。
姜槐深吸一口氣,頓時覺得五臟六腑都在顫動。
而后一陣女生的啜泣聲縈繞在他的大腦。
這陣啜泣就好像是在牽動著他的思緒。
讓他不得不再次從夢中醒來。
當姜槐睜開眼睛時,看到的是一個陌生而破舊的天花板。
身下是堅硬的木板床,鼻腔里飄來一股泡面的味道。
他費力地坐起身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身處一個狹小而老舊的單間里。
雖然房間很破舊,但卻被打掃得一塵不染。
這房間里最值錢的東西也就是一臺比較老式的電視機,除此之外可以說是家徒四壁。
就在這時候,姜槐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。
自己的床邊好像趴著一個人。
而在看到那人的時候,姜槐愣了半晌,而后心跳劇烈起伏著。
“陸......陸晚吟?”
似乎是聽到了姜槐的聲音,少女一下子抬起了頭,她眼里還有著一絲淚痕,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里立刻恢復了神采。
她立刻用手擦了擦眼睛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。
“你醒了,身體沒問題嗎?”
不等姜槐回答她立刻繼續(xù)說道:“昨天晚上是我的問題,我失職了,在那只獸面前我沒能保護好你,反而讓你幫為了我身陷險境,我真的很抱歉,你現(xiàn)在有沒有覺得身體......”
她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,因為姜槐突然將她抱在了懷里。
“太好了?!?
姜槐聲音顫抖地說道:“你沒事......”
陸晚吟愣住了,而后她有些猶豫地抬起手,然后輕輕抱住了姜槐。
“嗯,謝謝你保護了我?!?
良久,姜槐才覺得有些不妥,他慢慢松開了陸晚吟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對方居然有些臉紅了。
這不應該啊,這小惡魔之前不是那么喜歡撩撥自己嗎?
“姜槐,我想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陸晚吟認真地看著姜槐。
“我昨晚是不是已經(jīng)死過一次了?!?
面對陸晚吟的這個問題,姜槐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答。
昨晚的事情太過于離奇,自己也沒有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就在這時候,門口響起了開鎖的聲音,而后那帶著牛仔帽的男人走了進來。
“喲呵,醒了?你小子恢復得很快啊?!?
男人手里抱著一個牛皮紙袋,另一只手還提著一個塑料口袋,里面裝著三杯豆?jié){。
“醒了就趕緊起來吃早飯?!蹦腥俗哌^來看到陸晚吟跪在姜槐床邊,他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說道。
“歪日,他又不是死了,你有必要在他床邊守一晚上嗎?”
“這是我的任務?!标懲硪鬓D(zhuǎn)頭看著男人,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24小時監(jiān)管,所以我必須守著他?!?
“喲呵?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?!唉!女大不中留??!”
男人把豆?jié){和牛皮紙里的油條放在桌上,而后拿起了一邊的泡面。
原來剛才姜槐聞到的泡面味道是出自這里。
陸晚吟沖著男人吐了吐舌頭,做了個鬼臉。
“我可以冒昧問一句嗎?”
姜槐找到了機會插嘴問道:“我現(xiàn)在是在哪兒?”
“我家?!?
陸晚吟沒有任何猶豫說道。
姜槐愣了一下,他實在無法將這個破舊寒酸的小屋子和在學校里光鮮亮麗的少女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
但很快他就點了點頭說道:“他就是你的師傅嗎?”
“嗯,他就是我?guī)煾翟狼厣?,我?guī)煾凳墙M織的a級覺醒者,很厲害?!?
“死丫頭,你就差把我身份證給爆出來了?!?
男人一邊吃著泡面一邊抱怨道。
看著男人大口吃面的樣子,姜槐突然感覺肚子里一陣痙攣。
而后就是咕咕咕的聲音從他腹中傳來。
“先去吃早飯。”
陸晚吟對姜槐說道,她本來是想扶著姜槐去桌邊,但姜槐卻表示自己現(xiàn)在身體已經(jīng)恢復了。
岳秦山瞥了一眼姜槐,而后將牛皮紙袋推到了兩人面前。
“謝謝,岳......師傅?!?
他沒有搭理姜槐,自顧自地繼續(xù)吃著泡面。
這時候陸晚吟想起了剛才的話題。
“老岳,我昨晚是不是真的死過一次,如果是真的,我又是怎么活過來的。”
“你這丫頭,說啥胡話呢?”
岳秦山瞪了一眼陸晚吟:“你要是死了,那現(xiàn)在坐在這兒和我吃飯的是啥,女鬼?。俊?
陸晚吟白了岳秦山一眼,而后看向了姜槐。
“我昨晚記得很清楚,自己被那只獸給殺了,為什么我現(xiàn)在全身上下一點傷也沒有?!?
姜槐剛吃一口油條,被陸晚吟這個問題弄得差點噎住。
他趕緊看向岳秦山,岳秦山此刻也正瞪著他,那意思好像是在說:小子,你敢說出去,我現(xiàn)在一槍崩了你。
姜槐從沒感覺過,原來眼神也能如此傳神啊。
陸晚吟好像是看出來了這兩人不打算告訴自己,她皺了皺眉,而后摸了摸自己的胸口。
心跳依舊,沒有任何異常。
昨晚發(fā)生的一切,就仿佛是一個夢一般。
“岳老師,謝謝你昨晚把我?guī)Щ啬慵??!?
姜槐趕緊轉(zhuǎn)移話題,他看向岳秦山說道。
“老子又不知道你家住哪兒,本來我也想把你扔那兒,但你小子現(xiàn)在還在監(jiān)管期內(nèi),要是出了什么問題,我小徒弟連獎金都拿不到?!?
聽了岳秦山的話,姜槐笑了笑。
陸晚吟也暫時放棄了從這兩人身上得到答案,她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。
況且自己也的確沒什么問題,時機成熟,想必自己會知道一切。
不得不說,這也是某種程度的大心臟。
“小陸子?!?
岳秦山突然對從牛皮紙口袋里拿出一個豆沙包的陸晚吟說道。
“去幫我買包煙?!?
說著他扔了一張二十塊錢在桌上。
“不去,我要24小時監(jiān)管?!?
“讓你去你就去,這里有我看著,我是你的監(jiān)護人,你的任務我有權(quán)利接手?!?
“......”
陸晚吟用眼神發(fā)出了抗議,岳秦山又摸出二十塊錢。
“給你小費,趕緊去?!?
“可是這次任務是上面專門......”
岳秦山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:“喂,老杜啊,唉,我就是和你說一下,關(guān)于你分配給我小徒弟的那個任務,我覺得對她來說太......”
“我去就是了......!”
陸晚吟氣鼓鼓地抓起錢,站起身,臨走還不忘又拿了一個豆沙包咬在嘴里。
“唉!啊,我是說,我覺得你分配給我徒弟那個任務是不是獎金太少了一些啊,哈哈哈哈,沒拿你尋開心,行了掛了啊?!?
看著陸晚吟氣鼓鼓走到門口穿鞋子出門,姜槐也不由得笑了笑。
這兩師徒看起來真像父女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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