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夜漫漫退去,清晨的微風(fēng)拂動著張小強的臉頰,將他從淺睡中喚醒來,他看到了身邊躺著楊可兒與上官巧云,再遠一些就是那些戰(zhàn)斗到半夜的隊員們橫七豎八睡在泥地上,他從地上的油布上坐了起來搖了一下酸疼的脖子,扭頭便看站在站在崖壁邊上向遠處警戒的兩個隊員。
此刻的丘陵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薄霧,空氣中除了濃濃地硝煙味兒還有喪尸身上獨有的尸臭味兒,好在末世的人類早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這種味道,反倒見怪不怪。
清晨里的薄霧不濃,特別是在張小強的眼中,薄霧沒對他明銳的視線造成任何阻擋,他清楚地看到了昨夜炸藥爆炸之后的慘象。
整個丘陵的形狀被完全改變,朝著喪尸方向的山面已經(jīng)坍塌了一半,形成一個巨大的緩坡,在緩坡上,黃色的泥土與沾著泥土的巨石就這么露在外面,靠近地面的薄土中一只只被泥土涂成黃色的爪子或小腿伸在外面,它們的主人則在土壤里動彈不得,這些都是昨夜被埋住的喪尸。
原本在山頭靠前的機槍巢一個不剩,眾人睡覺的地面不遠處一個大斜坡露在張小強的眼前,張小強慢慢地往那邊走去,皮鞋踩著滿地的彈殼嘎吱作響,不時能看到被浮土淺埋的彈藥箱露出一角在地面形成一個個尖角。
張小強站在大斜坡上看著下面深深的大裂縫,心中在為之膽寒,個人的力量在大地傾覆之下顯得太渺小,想到昨夜地動山搖,張小強終于認識到天地自然的力量是多么強大。
一條馬克辛重機槍的彈鏈靜靜地躺在斜坡的中央,六點四米長的帆布彈鏈上掛滿了機槍子彈,原本白色的彈鏈已經(jīng)被染成黃黑色,在黃黑色之間有夾著很多的褐色,張小強銳利的眼睛能看到不少子彈上也被染出一塊塊褐色的斑跡。
不自覺的,張小強慢慢地走下去撿起來這條被人遺棄的子彈鏈,看著手中的子彈鏈,張小強想起了昨天夜里想要自殺的曹姐,當(dāng)時她似乎就將現(xiàn)在躺在他手中的彈鏈從地上撿起來背到身上的。
想起從半夜開始就再沒看到過的這個女人,張小強發(fā)覺不對勁了,他仔細的查看著四周的蛛絲馬跡,終于,張小強發(fā)現(xiàn)在斜坡上有一條向下的滑痕,在滑痕邊上還有被手指摳出的抓痕,他順著滑痕慢慢地向下走去,手中的獸角錐不斷地插在地面的土層里固定身形。
那塊橫在半山腰的巨石出現(xiàn)在張小強的眼中,巨石的一面被鮮血涂滿,過了這么長的時間,沾到石頭上的鮮血已經(jīng)變成了深褐色,在血色巨石的夾角里,機槍手的尸體卡在中間,一只殘破的馬克辛機槍槍身橫在尸體邊上。
張小強看到尸體,心里發(fā)出一聲嘆息,那是一個老隊員,跟著張小強幾乎經(jīng)歷了所有大型戰(zhàn)斗,沒想到這個年輕的機槍手死在了這里,他慢慢的往下走去,希望能把機槍手的尸體弄上來,戰(zhàn)士就該埋在桂花山頭。
一只白色印梅花的塑料發(fā)卡斜著插在松軟的泥土中,看到這只發(fā)卡張小強停下來了身子,他認出了這只發(fā)卡,它原本戴在那個副機槍手的頭上,張小強不知道那個副機槍手叫什么,他只知道這個女人是他親手提拔的小分隊長,是第一個女性的小分隊長。
發(fā)卡躺在張小強混著硝煙與泥垢的大手上,他四處張望,希望能發(fā)現(xiàn)那個副機槍手,最終他你發(fā)現(xiàn)巨石一角上那一抹淺淺地紅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