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海樓看到朱樉弄來一個五尺多高的珊瑚,忍不住感嘆。
聽說一尺以下的珊瑚都是寶貝,三尺珊瑚就是舉世罕見,他竟拿著五尺珊瑚,還在找尋其他的珊瑚……
“這里,倒是一片好地方?!?
趙海樓感嘆。
顧正臣敲打著船舷,輕聲道:“成了大明的地盤,自然是好地方。若是落在其他人手里,那就是別人家的好地方了。所以啊,有船就需要多走走,大發(fā)現(xiàn)的時代,不就是發(fā)現(xiàn)這里有好東西,那里有好東西……”
看著朱樉、朱棣等人不斷弄珊瑚,忙碌的樣子,顧正臣嘆了口氣。
倒不是可惜這些珊瑚被破壞,就他們這些人,也破壞不過來,嘆的是這些家伙還不明白,這本來就是大明的東西,什么時候帶走,什么時候收割,如何收割,還不是大明說了算……
收割了一日,耽誤了一日。
船隊繼續(xù)南下。
珊瑚島、堡礁無數(shù),給航行帶來了不小麻煩,尤其是暗礁數(shù)量多,寶船吃水深,為了確保安全,船隊不得不繼續(xù)向東,與潟湖、密集堡礁拉開一些距離然后南下。
大堡礁連綿四千余里,倒也給顧正臣提供了一個參照,只要穿過大堡礁,接近一座如同樹杈向外的島之后南下兩千里,大概就接近后世悉尼了。
而悉尼向北二百里,有一條亨特河,從那里登陸,應(yīng)該可以找到煤礦。
至于哪一條河是亨特河,顧正臣不知道,哪里是悉尼,顧正臣也不知道,只能憑大致里程推算、摸索。
缺乏參照,不熟悉海況與航線,是一個大問題。
好在顧正臣帶的都是精兵強將,還是久經(jīng)大??简灥乃畮煂⑹?,一路吃著大龍蝦,唱著歌,在三月中旬就進入了澳洲中部海域……
三月的澳洲海岸透著一股子秋黃之色,而三月的曲阜,則是柳枝吐翠,各色花朵在最后的春景里斗妍。
衍圣公孔希學(xué)攜子孔訥與一干族人,躬身迎接。
朱標從車架中走了出來,緊走進步,將孔希學(xué)扶起,道:“衍圣公,快快請起?!?
孔希學(xué)這才起來,看著眼前的朱標,心頭激動萬分。
這是大明開國以來,衍圣公府最有榮光,最有顏面的一天!
大明太子,到了曲阜,到了衍圣公府!
何其榮耀!
孔希學(xué)給朱標介紹道:“這位是臣之長子孔訥?!?
二十余歲的孔訥深施一禮:“見過殿下?!?
朱標微微點頭,暼了一眼孔希學(xué),道:“聽聞你仁孝忠節(jié),孤今日一見,看你確實有文風文骨,不同其他人?!?
孔希學(xué)皺了下眉頭。
這話聽得似乎有些不太對味,夸我兒子我高興,可怎么感覺,朱標在強調(diào)忠節(jié)、文骨?
不同其他人?
誰?
哦,是在說山東的一些官吏吧,那些人確實不行,勾結(jié)白蓮教,一點立場都沒有。
像是我們孔家,跪了就跪了,認了。
三心二意不合適啊,畢竟我們現(xiàn)在也沒給元廷寫信了不是……
朱標走入衍圣公府,并沒有先談?wù)?,而是先行祭拜孔子,一番禮儀下來,朱標站在了孔夫子的墓碑之前,神情肅然,沉聲道:“弟子朱標,前來憑吊先生,先生千古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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