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暄幾句之后,顧正臣指了指一旁的林子,道:“散散步如何?”
制蓬峨看了一眼羅皚等人,羅皚抬手,一批人手先進(jìn)入了樹林,制蓬峨看著平靜的顧正臣解釋道:“安南曾派人行刺過,不得不謹(jǐn)慎些,我們也想保證定遠(yuǎn)侯的安全。”
顧正臣含笑:“這樣做自然是好事,請。”
陽光灑下斑駁,林上飛鳥輕鳴。
顧正臣踩著枯葉而行,道:“國王能答應(yīng)將尸耐混港租賃給大明,雖然只是二十年,但對大明來說是極重要的一件事,這讓大明水師與商船有了一個可靠的落腳之地,補給之地?!?
制蓬峨面帶淺笑:“當(dāng)初定遠(yuǎn)侯托李承義帶來消息時,我并沒第一時間答應(yīng),是因為當(dāng)時定遠(yuǎn)侯并沒有管理水師,其他人辦此事,我多少是有些不放心的。所以當(dāng)聽聞定遠(yuǎn)侯成為東南水師總兵之后,這才決定答應(yīng)這筆交易?!?
顧正臣眉頭微動。
按照李承義提供的消息,制蓬峨并不清楚自己下了南洋,他當(dāng)時考慮的更多是應(yīng)對陳祖義海賊團的威脅。當(dāng)然,陳祖義海賊團的威脅很可能是直接原因,但根本原因還是應(yīng)對安南。
別看制蓬峨勇猛,一連三次打下了升龍城,可以說將安南踩在腳底下蹂躪了三次,可占城國終究在人口、經(jīng)濟上比不過安南。安南今天死五萬人,明天還能拉起來五萬人,占城國若是死五萬人,那就拉不起來這么多人了,最多再來個三萬來的,后備的戰(zhàn)斗潛力不足,兵力薄弱,這是占城國最大的問題,也是遲遲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安南、占領(lǐng)安南的原因。
解決不了敵人,就會被敵人解決,這基本上也算是個歷史規(guī)律。
制蓬峨不知道,但顧正臣知道,后來的后來占城國確實被安南給吞并了,人家不會打了就走,而是徹底的滅國、占領(lǐng)。
顧正臣道:“尸耐混港,大明水師已經(jīng)接手了,至于圖紙——嗯,我是不知道,也不清楚的。”
制蓬峨愣了下,難不成大明想只占便宜不出力?
剛想說話,就看到顧正臣身旁的一個年輕人打開了背著的行囊,然后將一個個卷圖倒在了地上。
制蓬峨上前,彎腰撿起一個卷圖,展開看了一眼,不由得激動起來。
這就是心心念念的大福船的圖紙??!
顧正臣還是一副我不知道什么情況的神情,你制蓬峨散步從森林里撿了個圖紙,和大明有什么關(guān)系,日后有人問起來,你也別扯到大明身上。
這不是什么大福船,你愿意叫大福船改,叫占城船隨你們,反正你們?nèi)绾握莆盏脑齑夹g(shù),大明不知道。
顧正臣看著激動的制蓬峨,輕聲道:“這南洋之中,可不只是占城國有沿海港口,但散步可以撿圖紙的,應(yīng)該有且只有國王一個。所以,這事——”
制蓬峨了然,高興地說道:“這什么事,我們不過是租賃給大明港口罷了,沒其他事,什么事都沒發(fā)生過。對了,定遠(yuǎn)侯,我們想邀請幾位精通制船的匠人在占城國做三年五年的客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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