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帶兵?
顧正臣有些錯愕地看著徐達(dá)、鄧愈。
不帶兵,沒說不帶人。
這怎么聽著,多少有些不對勁……
馬車停了下來,徐達(dá)下了馬車,看著風(fēng)雪,笑道:“顧小子,前路不好走,可雪下面畢竟是有路,能安穩(wěn)到家。年紀(jì)大了,熬不住夜,要不然定陪著你去格物學(xué)院,順便住一宿?!?
顧正臣掀開簾子,看著徐達(dá)大踏步回到府中,這才落下簾子,對鄧愈道:“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?”
鄧愈笑道:“你想說有些摸不準(zhǔn)陛下心思了?”
顧正臣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對高麗,朝廷不是始終都以拉攏、友好為準(zhǔn),哪怕高麗不敬大明,投靠元廷,可朝廷始終都不溫不火。中書丞相也知道,高麗是搬不走的,只要大明解決了納哈出,截?cái)嗔烁啕惻c元廷的通道,高麗自然而然會歸順大明,這個時候?yàn)楹瓮蝗粵Q定對高麗用兵?”
鄧愈擺了擺手,正色道:“沒人說用兵,也不可能用兵?!?
顧正臣無語。
鄧愈低頭烤火,輕聲道:“定遠(yuǎn)侯是想問陛下為何對高麗態(tài)度大變,想要給他一棒子吧。原因很簡單,熊孩子不挨幾棒子,總不知道長輩威嚴(yán)……”
顧正臣皺眉。
鄧愈解釋道:“回京之后,你躲在了格物學(xué)院,朝廷里的事知道的不多。但你總應(yīng)該聽到過消息吧,高麗很想要鐵嶺、安樂州等地,就今年,使臣就派了五撥,下一輪使臣估計(jì)已經(jīng)在路上了?!?
“高麗王辛禑年輕得很,在李仁任的操縱之下,雖然依舊沒有和大明撕破臉,但實(shí)際上早就成為了元廷走狗。一次又一次派使臣前來討要遼東土地,揚(yáng)是他們的地盤,甚至說出了一句狂悖之?!?
顧正臣夾了一塊木炭丟到炭爐里,道:“什么狂悖之?”
鄧愈咳了咳,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笑意:“高麗王說:不給——便戰(zhàn)!”
顧正臣愣了下,哈哈笑道:“感情這狂傲是遺傳的啊,怪不得棒子們個個以為自己處在宇宙中心……”
鄧愈迷茫:“何為遺傳?”
“這,就是一代一代的意思,辛禑之前的高麗王不也瞧不起咱們大明嘛……”
“這倒是,不過敢如此威脅我大明的,他辛禑倒是頭一個?!?
“所以,陛下不打算忍了,想揍他們了?”
“原本不想揍他們,但使臣被殺,想了?!?
“可這文書中,也沒咬定是高麗人動的手……”
鄧愈接過文書,丟到了爐子里,開口道:“現(xiàn)在,遼東都司咬定是他們動的手了,你看過這份文書的,陛下也看過……”
顧正臣看著文書燃起,紙張卷動著似是疼地蜷縮起來,道:“明白了?!?
馬車再次停了下來。
鄧愈笑著對顧正臣道:“鄧鎮(zhèn)不小了,若有機(jī)會,帶這小子出去闖蕩闖蕩,兵學(xué)院的人嘛,還是要多活動活動?!?
顧正臣深深看著鄧愈,問道:“若是小子將兵學(xué)院的人全都帶出去活動活動……”
“好事?!?
“你就不怕出意外?大海波濤之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