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眼花,南城墻打沒了……”
“沒,沒了?”
廖永忠不知道什么叫沒了,等到近前才猛地吸了一口氣。
娘的,仗竟打到了這個地步!
以前朱文正鎮(zhèn)守洪都時,城墻不過被人砍出幾丈的口子,顧正臣這倒好,干脆一面城墻都垮得沒剩下什么了……
吳禎面色凝重:“幸是城墻倒得晚,若在開戰(zhàn)之初便如此,這海州城怕是危險了?!?
顧正臣微微點頭。
城墻倒塌確實出乎意料,不過顧正臣并不是不能應(yīng)對。如此多的是山海炮足以讓元軍不敢跑過來,大不了一邊丟火藥彈一邊修城墻就是,反正殺傷距離上山海炮占絕對優(yōu)勢。當(dāng)然,這樣一來,明軍的損失將會增大許多,這對兵力不足的海州城而確實也稱得上危險。
吏部侍郎李冕走了過來,行禮寒暄一番后,道:“俘虜?shù)娜f余元軍已在本官招撫之下,歸順我大明?!?
“哦,李侍郎有功了?!?
廖永忠、吳禎不冷不熱。
你李冕真以為自己動動嘴皮子就讓他們歸順了?真正讓他們歸順的,恐怕是顧正臣的死亡之刀!
俘虜是真的歸順了。
他們是這樣想的:
顧正臣在遼東實在是太過可怕,他敢在開闊的地方弄死你,你躲城里可以弄死你,他躲城里還能弄死你……
與其逃回去,改天又被顧正臣給弄死,還不如直接一步到位,歸順一了百了,省得二次挨炸,運(yùn)氣不好,下次就沒命了。
至于李冕說的什么分地種田還給分牛,這都不算什么大事,能稱得上大事的就兩樣:生、死。
舍死而取生,俘虜?shù)墓餐x擇。
吳禎、廖永忠入了城,看過海州城的傷兵,到了公署坐下,看著一干守城將官,兩人可以清晰地感覺到,這群人殺出了氣勢,殺出了煞氣。
廖永忠肅然道:“我們兩個奉旨支援海州城,沒帶來其他話。陛下還不知此間事,但我想用不了太久,海州捷報便會傳遍關(guān)內(nèi),直入金陵!廖某以自身名義說一句:你們——好樣的!”
黃森屏、趙海樓、關(guān)凜、毛驤等人眼眶通紅。
吳禎聲音洪亮:“定遠(yuǎn)伯了不起,你們一樣了不起,這場勝利的榮耀,毫無疑問,屬于所有海州城將士!聽聞你們要大慶,那就讓我們帶來的人為你們拱衛(wèi)四門之外,城內(nèi)所有將士,一體同醉吧!定遠(yuǎn)伯,可否?”
“求之不得!”
顧正臣拱手。
既然有其他人負(fù)責(zé)看守周圍警戒,那海州城就沒必要分批次慶賀了,一起喝酒,一起吃肉便是。當(dāng)然,吳禎、廖永忠這兩個狐貍也不是白白幫忙的,硬生生牽走了三千頭羊……
毛驤打了個酒嗝,舉著酒杯到顧正臣面前,道:“待捷報傳回金陵,皇帝怕不會允許你繼續(xù)留在遼東了。這段時日,若你還想動作一番,我愿為先鋒?!?
顧正臣哈哈大笑:“動作,怎可沒動作。都司不是想要鐵嶺、安樂州,不打下來就回去如何能行,對了,你派人告訴都司,我們解圍了吧?”
毛驤搖頭:“沒有啊,我以為你會派人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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