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殷見朱標來了,松了一口氣,側頭對朱棡道:“晉王,總不能讓太子坐在屋檐處吧?”
太子身系社稷,不容冒這種毫無意義的風險。
朱棡抓著身后的護欄站起身,剛想說話,便聽身后一聲大喊:“三哥!”
朱橚奔至。
朱棡轉頭看去,見是朱橚,便轉過身去打招呼,卻忘記了腳下很窄,半只腳都踩空了,重心向外,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下傾去。
“小心!”
梅殷吃驚,顧不上其他跑了過去,眼看朱棡回身沒抓住護欄,梅殷踩著邊緣身體如同獵豹一般撲了過去,在半空中抱住朱棡。
“啊——”
樓頂、樓下驚呼一片。
朱標、寧國、唐大帆等人驚慌失措地跑至樓邊看去,只見梅殷與朱棡跌落到了厚厚的被子上,這才松了一口氣,趕忙朝樓下走去。
朱橚下馬跑上前,帶著幾分哭腔:“三哥,你不能如此想不開啊?!?
朱棡想踹死朱橚,我壓根不想跳,都想回去了,你是丫的一嗓子讓我掉下來的。
梅殷后怕不已。
朱橚拉著朱棡走出來,朱棡剛站穩(wěn),就看到伊麗莎白走了過來。
伊麗莎白看著一身酒氣、狼狽的朱棡,罵道:“懦夫!”
罵完,轉身就走。
周圍瞬間鴉雀無聲。
朱棡有些沒反應過來,我這是被女人罵了?
我去!
朱棡當即瘋了,追著喊道:“你個愚蠢的西方潑婦,你竟然敢罵我,我要將你趕出去,將你沉到大海里!”
朱橚抱住朱棡,趕忙勸道:“算了,別跟女人一般見識。”
朱棡蹬腿:“她不是女人,是個潑婦,是個不知廉恥的野蠻人,還敢說我是懦夫,我大遠航的時候,她還是個奴隸——”
“夠了!”
朱標邁步走來。
唐大帆揮手:“都散了吧,將被子分發(fā)回去?!?
學院教授、弟子紛紛散去。
“大哥,那個西方野蠻人——”
“她現(xiàn)在是學院的教授?!?
“可她不知廉恥——”
“她現(xiàn)在是學院的教授?!?
“可她還擠眉弄眼——”
“她現(xiàn)在是學院的教授?!?
朱標以不變應萬變。
朱橚眉頭緊鎖,看著朱標的目光很是詫異,就連梅殷也感覺到了不對勁,朱棡也傻愣愣地盯著朱標。
今日的朱標不同往日,他竟然說話時透著幾分輕松,沒了無法語的那種沉重感。
朱標也感覺到了不妥,咳了聲,臉色頓時陰沉下來,嚴肅地說:“喝酒可以,但需要換個場合。還有,三弟你魯莽冒險,父皇、母后那里恐怕會嚴懲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