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濟領旨之后,朱元璋走出房間,回頭看了一眼佛像,冷笑了一聲:“觀音若是能護佑平安,朕也不至提劍取天下!這點都看不清,還當什么官?”
說罷,竟不再理會眾人,徑直離開。
群臣行禮。
湯和看向邵質、藍子貞等人,抓著并不算長的胡須在那擠著眼笑:“趙瑁不過當了三個月的格物學院堂長,聚斂財富超過二百余萬兩,你們說,鎮(zhèn)國公這個堂長可是當了七八年,會聚斂多少財富?”
“督察院進駐格物學院沒查出個破綻,要不要也調查調查,鎮(zhèn)國公府內有沒有寶鈔床,金銀山,調查調查鎮(zhèn)國公有沒有別院,金屋藏嬌?”
馮勝看著說著誅心之的湯和,笑道:“鎮(zhèn)國公只會給大明帶來更多金銀山,給大明鋪上寶鈔床,可他們——呵,只顧著自己,讓我說,開尚書,要查趙瑁,應該先查督察院,據(jù)說他們進駐格物學院時,與趙瑁如膠似漆,甚至還有幾個晚上都沒分開,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龍陽之好……”
“宋國公!”
邵質緊握拳頭,怒容滿面。
湯和是誅心,你他娘的馮勝這是上升到了人格攻擊啊。
藍子貞、徐湛等人低頭,沒敢說話。
詹徽不太樂意,邁步擋在了邵質等人身前,對馮勝、湯和道:“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,還請兩位國公切莫以揣測之,給督察院潑臟水。”
湯和邁步走向詹徽,至近前,低聲道:“詹左都御史,要論說潑臟水的本領,誰能比得上你們督察院,尤其是你身后這些人,自從大移民的消息傳入金陵,他們是如何做的?”
“別人潑臟水,最多用一杯水,一瓢水,可你們督察院,那是用盆,一盆一盆地潑出去。這一年多你不在金陵,沒關系,現(xiàn)在回來了,看看秦淮水夠不夠你們潑的,不夠的話,外面還有長江水?!?
詹徽緊鎖眉頭。
湯和說完,冷笑地看了看邵質、藍子貞等人,便與馮勝一起離開。
任昂、郭桓等人看著錦衣衛(wèi)的人帶走趙瑁,開濟也跟著一起離開,對視了一眼,神色凝重地邁開腳步。
很快,文武官員離開,只剩下了楊永安、計修身與唐大帆等人。
楊永安看著封箱的金銀寶鈔等,走至唐大帆身邊,低聲道:“怎么將陛下喊來了,不是說好的,咱們可以讓趙?,F(xiàn)出原形?”
唐大帆搖了搖頭:“不是我?!?
楊永安有些詫異。
唐大帆不知道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,將皇帝給喊來了。
朱棡、朱橚?
不太可能。
這兩個家伙一大早就跑樓上去了,擺明了是想單純看戲,梅殷、寧國那里也打過招呼,也不太可能,那還能有誰?
許多后手還沒用,原本打算一點一點將趙瑁逼到絕境,甚至準備了一干證據(jù)。
可現(xiàn)在,趙瑁被皇帝給收拾了。
雖說過程并非預料,但結果一樣:趙瑁倒了。
格物學院的馬車到了,將一應財物運至格物學院,李子發(fā)、馬直等人迎上前,眼神探尋著。
唐大帆平靜地點了下頭,道:“趙瑁去了刑部地牢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