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高樺舉著手,如同起誓:“歸順便是歸順,絕不會再行背叛,我們生是占城的人,死是占城的鬼?!?
李承義看著一個個“對占城忠誠”的降將,咳了聲,很是為難地說:“你們這樣,讓我很是難辦啊。”
陳山、阮高樺等人齊聲:“不難辦。”
李承義的目光逐漸變得有些銳利,所過之處,無人可對視,冰冷的聲音從嗓子里低沉著:“一個個對占城忠誠,那——誰對我大明忠誠?”
“大明?”
陳山、阮高樺等人驚愕不已,腦子也是一片混沌。
啥情況?
打下清化的不是制蓬峨嗎?我們投降的不是占城嗎?
這——
有大明什么事?
他不是制蓬峨身邊的謀士嗎?怎么說出這番話,還有這陳恭,那不是陳元耀的人嗎?為何他聽了這話,一點反應(yīng)都沒有。
阮高樺不安地看著李承義,以為出了幻聽:“李太保說的是什么?”
李承義站起身,肅然道:“現(xiàn)在,我受大明鎮(zhèn)國公委托,代表大明東南水師,收編你們,歸順大明,聽命行事,活。不歸順大明,呵,待到大軍至,諸位大可攜手上路!”
“給你們半個時辰思考,當(dāng)然,若是有人想要將我的話告密給占城守將,大可試試,占城守將是信你們,還是信我?也可以試試,我能不能——殺人!”
一番話,冷得徹底。
陳山、阮高樺等人惶恐不已。
確實,李承義領(lǐng)的是制蓬峨的命令管理俘虜,他有權(quán)殺人立威,就是給吳文昌、阮佳標(biāo)說李承義是大明人,他們也未必信啊,到頭來,死的還是自己。
反正都是降將,投降誰不是投降,再說了,大明多強(qiáng)大,多邦城都被他們打了下來,聽說升龍城也被大明占領(lǐng)了……
李承義拿出一張紙,將印泥拿出,沉聲道:“這是歸附大明的名單,愿意跟著大明走的,留下鮮紅的手印,不愿意跟著大明走的,流光鮮紅的血,選吧?!?
陳山、阮高樺等人看著手持刀兵的陳恭等人,一個個殺氣凜然,不由地打了個哆嗦。
按下手印,便沒有退路。
可不按手印,馬上就是死路。
被逼無奈,大家只好從“占城忠誠”轉(zhuǎn)到了“大明忠誠”。
李承義收起名單,看著諸降將,嚴(yán)厲地說:“回去準(zhǔn)備,告訴你們手底下的兵,聽我號令,齊心協(xié)力趕走占城軍,這是你們唯一還當(dāng)人的出路。否則,淪為奴隸!”
陳山、阮高樺等人齊聲答應(yīng)。
歸順之后,降將與降兵被分割開來,并不能接觸,可這一次,沒遇到任何阻礙,這些人便聯(lián)絡(luò)起了舊部。
陳恭站在李承義身旁,輕聲道:“這個時候,安南王室應(yīng)該覆滅了吧。”
李承義目光冷厲,背負(fù)雙手,仰望夜空:“那里的事,咱們不需要操心。咱們只需要解決清化城的占城軍,將一個完整的城,交給鎮(zhèn)國公。陳恭,牛說吳文昌能是鄧容、陳肇基的對手?他可比不上制蓬峨與羅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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