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皚也難受,別看阻攔自己的人少,可對方是居高臨下,而且能跟著胡季犛逃亡的,這些人都是不簡單的死士,解決十幾個(gè)人,竟折損了二十余人,甚至有個(gè)家伙臨死還撲倒了兩人,滾了下去。
但胡季犛是安南唯一可以抗衡占城國的家伙,又在顧正臣的名單之上,不可能讓他跑了。
羅皚一路追,一路殺,直至翻過山,看不到了胡季犛的影子,好在發(fā)現(xiàn)了山林中的刀痕,確定了方向之后快速追了下去,直至一處林中,看到了倚靠在樹干而坐的胡季犛,還有兩具尸體橫在地上,阮自在斷了一只手,怒目看著唯一站著的人。
陳小五看向羅皚,呵呵笑了笑:“羅將軍,你們來得好慢啊?!?
羅皚瞇著眼打量了下陳小五,道:“是你留下的痕跡?”
“自然?!?
陳小五手持鋼刀,站在胡季犛身旁。
胡季犛咬牙切齒:“你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陳小五嘴角微動(dòng),目光中透著幾分驕傲與自豪,沉聲道:“我?自然是大明人!”
胡季犛瞪大雙眼。
陳小五側(cè)頭看了一眼羅皚:“我奉朝廷之命,受鎮(zhèn)國公安排,潛伏于胡季犛身邊,現(xiàn)在,他的腦袋,我拿走,你沒意見吧?”
羅皚毛骨悚然,喉嚨動(dòng)了動(dòng):“你是顧正臣的人?”
顧正臣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,竟能將細(xì)作安插到了胡季犛身邊,還被胡季犛引以為心腹一直帶著!
這他娘的,實(shí)在是太過可怕!
胡季犛頹廢地苦笑著,哀嘆不已:“安南之戰(zhàn)中,幾是不見顧正臣的影子,不成想,我竟折損在他的手上!怪不得多邦城為何會被精準(zhǔn)炮擊,甚至連營地、指揮之地、火藥作坊都被炸了!”
“都是你傳遞出去的消息吧?你們竟?jié)摬卦诎材隙嗄?,為的就是這一天吧!顧正臣好手段,我不如他。只是啊,他也不過如此,動(dòng)作遲緩,好大喜功,否則的話,我們早就折在了馬江以北,又怎會落到制蓬峨手中!”
陳小五噗嗤笑了,問道:“你該不會以為,占城軍出現(xiàn)在這里——是占城國王的主意吧?鎮(zhèn)國公是不在戰(zhàn)場之上,可他的謀略,豈是你所能預(yù)料?”
胡季犛瞠目:“顧正臣的安排?”
羅皚見軍隊(duì)包圍了起來,便也放松上前:“沒錯(cuò),這是占城與大明鎮(zhèn)國公之間的一筆交易,馬江以南歸占城,便是我們出手滅殺你們的條件!”
“馬江?”
胡季犛呵了聲,看了看陳小五,對羅皚哈哈大笑起來,目光中帶著幾分譏諷:“顧正臣怎——”
噗!
聲音戛然而止。
刀刃入木,腦袋滾落。
陳小五抽出滿是血的刀,抓起了胡季犛的腦袋,冷冷地說:“區(qū)區(qū)一個(gè)同平章事,也敢直呼鎮(zhèn)國公名諱!”
羅皚沒想到顧正臣的人下手如此果決。
阮自在挪動(dòng)著身體,手指剛碰到鋼刀,便感覺鋼刀一沉,陳小五踩著鋼刀,將手中的刀揮下。
羅皚看著手持雙人頭的陳小五,竟感覺到了一陣陣森冷,似乎陳小五那冰冷的目光,想要將自己的腦袋也摘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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