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肇基是一個老將,曾多次參與對占城的戰(zhàn)爭,雖說基本上打的都是敗仗,但他不是主將,敗仗的責任還推不到他身上,但本事并不小,且有一定威望。
胡季犛再跋扈,也沒有動陳肇基,還有陳肇基手下的白虎軍,而是委以重用,極力拉攏。
但陳肇基算是王室之人,并不喜歡專權(quán)的外戚胡季犛,而且對立幼為皇的事很是不滿。
朝廷正處于多事之秋,南面占城虎視眈眈,北面大明磨刀霍霍,不選簡定王這位壯年有為的皇子,偏偏選一個娃娃,那不就是居心叵測,意圖架空皇帝代行其權(quán)嗎?
太上皇確實也管事,可問題是,他年紀大了,而且還喜歡躺在女人懷里,這一天天能處理多少事?
所以,在紛亂的朝局之下,陳肇基選擇了簡定王,面對簡定王的話,陳肇基回道:“眼下局勢并不明朗,且太上皇過于倚重胡季犛及其同黨,咱們勢單力孤,孤掌難鳴。要想破局,首先需要壯大咱們的力量?!?
阮舜點頭附和:“最好是爭取一些胡黨之人,也好了解戰(zhàn)況到底如何?!?
陳頠詢問:“誰可以爭???”
陳肇基看向阮舜。
阮舜思索再三,道:“那阮景真雖是胡黨之人,可他素有愛國之心,未必愿意跟著胡季犛將安南推向深淵,只要曉以大義,王爺再禮賢下士,那此人,可以爭取?!?
陳肇基頷首,認真地說:“阮景真之子阮景異是太常生劉常的弟子,劉常為胡季犛所殺,此人對胡季犛沒什么好感,雖說阮景異尚未成年,可他看問題頗有見地,少有才名。若是先將他拉過來,由他作說客,此事未必不可為?!?
簡定王陳頠見兩人這樣說,便也點了頭:“那好,這件事便交阮舜來安排吧,要抓緊,我總感覺前線戰(zhàn)況并不如消息中所說的那么好?!?
升龍城。
藥鋪的掌柜陳不四佝僂著腰,腰桿子折得有些嚴重,以至于看人都需要歪著腦袋,一個老仆走入藥鋪,遞上了一份藥方,道:“掌柜,元宵佳節(jié),為何不見你家人團聚?”
陳不四側(cè)頭看了看來人,接過藥方暼了一眼,緩緩地說:“我的家人早就被占城人害死了,這藥方——是誰得了這種心悸之病,你家老爺?”
阮克嘆了口氣:“是啊,每隔著一兩個月,總會有幾日心悸悶喘?!?
陳不四彎著腰,打開了藥斗子想要抓藥,又推了回去:“按藥抓方,本是無可厚非,只是——恕我直,這藥方用藥并不對癥,雖說吃下去可以緩解一二,但終不能根治?!?
陳克急切地問:“你有法子?”
陳不四呵呵笑了笑:“法子是有,但我上了年紀,這雙手已經(jīng)不好用了。但我有個徒弟,深諳針灸之道,若是他出手,你家老爺七日之內(nèi),必然痊愈?!?
陳克搓著手:“那趕快請他出來啊,不用擔心給不起診金,我家老爺好歹也是朝廷官員,還是胡同平章事的心腹謀臣?!?
陳不四將藥方送了回去:“我那徒弟名為陳小五,他現(xiàn)如今人在多邦城。”
“多邦城?讓他回來不就是了?!?
“哎,我倒是想讓他回來,只可惜,他被抓去當了壯丁啊。”
陳克深吸了一口氣。
被人抓去當了壯丁,這可不是自己一個仆人可以解決的事,畢竟入了軍伍,那就需要聽軍令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