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張的對峙。
裴典看著來者不善的陳楓,搖了搖頭,上前一步:“陳司空要抓下官,下官無話可說。只是這一切罪責(zé),皆由我一人擔(dān),與其他諸將士無關(guān)。”
陳楓抬手指向城墻上插著的日月旗:“你告訴我與他們無關(guān)?既然城還在你們手中,既然明軍不在城內(nèi),為何不將這旗幟給拔了,你們難不成當(dāng)真歸順了明廷,成了安南的叛徒!”
裴典臉色一變,回道:“我們還是安南皇室忠誠的兵,只是當(dāng)時(shí),不得不有所妥協(xié),以保留實(shí)力?!?
陳楓上前,一腳踹在裴典肚子上,看著倒退幾步的裴典與周圍憤怒的軍士,厲聲呵斥:“身為安南將士,哪怕是戰(zhàn)至最后一兵一卒,也不應(yīng)該投降!哪怕是一個(gè)人,也應(yīng)該揮舞起兵器,迎擊敵人!”
“用你們的血性與勇氣,告訴敵人,他們可以將你們消滅,但別想讓你們屈服!”
“什么妥協(xié),全都是怕死之輩!”
“現(xiàn)在,我給你們一個(gè)機(jī)會(huì),將城墻上所有明軍的旗幟都給我拔下來,燒毀!否則,今日我便要攜天子劍,將你們正法!”
腰間寶劍拔出,寒光閃閃,直指裴典。
裴典抬手拍了拍盔甲上的腳印,看向陳楓,搖了搖頭:“我們依舊聽從安南朝廷的命令,但這旗幟,不能拔!”
陳楓怒不可遏:“安南的城池,為何要插大明的旗幟?你告訴我!”
裴典也知道這很滑稽。
明明是安南的地盤,是安南人的城池,可偏偏掛了大明旗,那旗幟在風(fēng)中飄動(dòng),似乎在告訴每一個(gè)人,這里歸屬大明。
胡銳上前,咬牙回道:“因?yàn)檫@旗幟一旦拔掉,顧正臣還會(huì)再來!到那時(shí),這座城,就沒活人了!我們需要保留力量,需要等待機(jī)會(huì),給顧正臣致命一擊!”
陳楓冷冷地看向胡銳:“給顧正臣致命一擊?我不敢相信,一個(gè)連拔掉敵人旗幟勇氣的人,還能說出這番話!胡銳是吧,你來告訴我,這話你自己信嗎?”
“來人,拔旗!誰若阻攔,殺無赦!”
隨行軍士領(lǐng)命登城,將旗桿拔下,取下日月旗。
裴典、胡銳等人看著,卻無力阻攔。
四門的日月旗都被取來,陳楓看著四面紅旗,命人丟到地上,上前重重地踩了下去:“這是大明的旗幟,是我們敵人的旗幟,我要你們將這旗幟踩在腳下!”
裴典看著一腳又一腳踩在日月旗之上的陳楓,緩緩地說:“明軍要來了,司空打算如何應(yīng)對?”
陳楓吐了一口口水在大明旗上,喊道:“來人,將這東西給我燒了!明軍來了,那就戰(zhàn),哪怕是死,我們也應(yīng)該死得悲壯!你們難道沒聽說,坡壘關(guān)、隘留關(guān)的將士,浴血奮戰(zhàn),殺明軍十萬!”
“雖然最終讓明軍奪下了城關(guān),可也給明軍造成了極大傷亡!所有人陣亡,無一人潰逃!而你們呢?一群貪生怕死之輩!”
裴典、胡銳等人難以置信。
坡壘關(guān)、隘留關(guān)的守軍竟然殺了明軍十萬?
我去,這也太生猛了吧。
不過,這兩個(gè)城關(guān)也丟了,看來明軍是瘋了,不惜代價(jià)地打仗啊。
等等——
怎么感覺不對勁,顧正臣的打擊是那么猛烈,我們這些人壓根扛不住,甚至連還手的機(jī)會(huì)都沒有。
明軍殺傷城內(nèi)軍隊(duì)過半,明軍還是零損傷,那坡壘關(guān)、隘留關(guān)的明軍,難不成沒有配備火器,還是說——大明的火器,都給了顧正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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