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開我!”
朱棡腿蹬著,差點踢到沈勉。
沈勉退后一步,抬了下手,侍衛(wèi)松開了朱棡。
朱棡氣呼呼地轉(zhuǎn)過身,踹了侍衛(wèi)兩腳,然后看向沈勉:“為何攔我,這群官員尸位素餐,好事不干一件,還不讓人干了,今日非要干廢他們不可!”
沈勉看著憤怒,一口一個“干”的朱棡:“鎮(zhèn)國公毆打了官員,陛下可以摘了他的爵位平息眾怒??扇羰菚x王打了官員,陛下該如何處置?”
朱棡哼了聲:“就是老子不當(dāng)晉王了,也要干他們個頭破血流!先生在前線籌劃安南大業(yè),甚至已經(jīng)與安南交手了,拼了命地為朝廷辦事!”
“可到頭來呢,竟然有人在背后動刀子!”
“他們想要先生的命,那我就跟他們拼了!”
沈勉看了看左右,壓低聲音:“是鎮(zhèn)國公讓你回來的?”
朱棡哼了聲,伸出手:“想什么呢,先生才不是那種人!我們偷偷溜出去的,自然也要偷偷溜回來。解決了這件事之后,我們還是要去南洋,趕緊將笏板還我,現(xiàn)在追還能追上幾個官員!”
沈勉松了一口氣,將笏板交給一旁的侍衛(wèi),對朱棡道:“為了陛下不犯難,也為了皇室顏面,這件事我不能答應(yīng)。王爺,陛下應(yīng)該在武英殿了?!?
朱棡郁悶不已:“方才在外面沒聽清楚,朝堂上說了什么?”
沈勉讓侍衛(wèi)離開,道:“沒什么,禮部侍郎取代了鎮(zhèn)國公,成為了格物學(xué)院的堂長?!?
“啥!”
朱棡的聲音尖了起來,推開沈勉就追了出去。
可這個時候,奉天殿廣場都沒人影了,那么冷的天,誰愿意在外面凍著……
“可惡!”
朱棡看向沈勉喊了一嗓子。
沈勉無奈,自己這樣做也是為你著想,為你爹著想……
武英殿。
朱元璋看著行禮的朱棡,臉色陰沉了下來:“留下一封信就敢偷偷跑到大海上去,你還有沒有一點當(dāng)藩王的樣子?”
朱棡挺直胸膛:“父皇,兒臣沒藩王的樣子,可也禍害不了誰??扇羰枪賳T沒官員的樣子,只剩下為了一己之私的內(nèi)斗,不擇手段地造勢,構(gòu)陷,那才是害人!”
朱元璋淡然一笑,搖了搖頭:“怎么,你從南洋跑到這里來,就是為了給顧正臣打抱不平的?”
朱棡認(rèn)真地回道:“兒臣倒不是為了先生,而是為了心中堅持的正義。在這件事上,官員明顯站不住腳,尤其說什么,格物學(xué)院弟子便是黨朋,這簡直是胡扯、胡鬧!”
“若是開了此先例,那日后黨朋之爭就不會停下來了!教喻成了黨魁,教授也是黨魁,國子監(jiān)司業(yè)是,祭酒是,私塾的先生那也是,照此下去,大明干脆就不要教書育人了!”
朱元璋看著擲地有聲的兒子,眼神中滿是贊賞之色,起身走了過去:“這些話,是發(fā)自你肺腑?”
朱棡正色:“自然!先生根本不答應(yīng)我們回來,還說金陵再大的風(fēng)也吹不到南洋去,要以國事為重??晌遗c五弟受不了這口氣,索性跟著護(hù)送李景隆的船跑了回來,先生事先都不知情?!?
“后來察覺時,還讓人追了一段路,我們逼著蒸汽機船跑到極限,這才甩開了去。父皇,先生一心為國,從無私心啊。文官們不知道這些,可我們一直跟在先生身邊,幾乎是同吃同住,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——”
“夠了!”
朱元璋打斷了喋喋不休的朱棡,仔細(xì)打量了下,問道:“朱橚也回來了,他為何沒入宮?”
朱棡脫口而出:“哦,他去配藥了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