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不白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笑意:“是啊,五個月了?!?
陳元耀踏上船,看著水面陡然晃動:“陳不白,不管陳祖義還活著沒活著,你也不想一直當海賊吧?現(xiàn)如今要有孩子了,也想當一回父親吧。”
陳不白眉頭一皺:“上將軍。”
陳元耀呵呵笑了起來:“你是大明人,那就由你出面,去找到大明水師的主將,告訴來人,我們愿歸順大明。”
陳不白錯愕地看著陳元耀:“那制蓬峨?”
陳元耀盤坐起來,拿起犍稚敲起木魚:“我們是我們,與他制蓬峨有什么關系?再說了,既然非要臣服一個,我們?yōu)楹尾贿x擇強者,而是選擇一個弱者?”
陳不白注視著陳元耀:“你是當真的?”
“廢話,這件事關系著咱們一千多弟兄生死,如何能隨口一說?你曾救過我的命,我信得過你?!?
陳元耀閉上眼,專心敲起了木魚,嘴角動著,似乎在念著什么經文。
陳不白抱拳:“我們追隨上將軍。”
轉身進入樹林之中,陳不白撓了撓頭,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喃語了句:“再不來,我都要混成大頭目了……”
安南,升龍城。
阮多方匆匆走入胡季犛官邸,送上了一份文書:“收到清化城送來的急報,說大明水師主力抵達南北港,占城那里也有跡象想要再次北征?!?
胡季犛接過公文看了看,呵呵笑了起來:“好事啊?!?
阮多方擔憂不已:“胡判首知班事,大明主力抵達之后,制蓬峨便要準備作戰(zhàn),這分明是大明與制蓬峨達成了什么約定,興許是明軍支援了占城,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?!?
胡季犛將文書放下:“這都不是什么事,占城終歸是占城,讓他打又如何。只要明軍不親自下場,占城無論如何折騰,都不過如此,算不上什么大不了之事?!?
阮多方指著桌案上的文書:“可明軍水師主動都來了,這分明是想要參戰(zhàn),加上南洋水師的存在,明軍很可能隨時登陸作戰(zhàn),到時候,咱們的演州、清化等地可就危險了?!?
胡季犛反問:“明軍水師最可怕的是什么?”
“戰(zhàn)船!”
阮多方回道。
胡季犛抓著胡須,笑得很是自信:“若是戰(zhàn)船不能用呢?河道在我們的控制之下,想要輕松進入河道,逆流而上,難。再說了,清化可是有十萬大軍——”
“只剩下八萬了?!?
胡季犛有些不滿,憤然道:“八萬也足夠應對明軍水師了,下了船,明軍也沒什么大不了。唯一值得擔心的是他們的火器,可現(xiàn)如今,我們也有火器了,數量還不少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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