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守謙拿起牛奶糖,臉色有些蒼白,沉聲道:“是誰,給我滾出來!”
聲音在暗夜里炸響,王府里的人被驚醒。
長史趙塤、儀衛(wèi)郝錄等趕忙趕了過來,就連王太后徐氏也被驚動了。
徐氏走入房中,看著緊張的朱守謙,問道:“發(fā)生了何事?”
朱守謙伸出手,亮出了牛奶糖:“是誰將牛奶糖放在我書里的?我們府里為何會有牛奶糖,為何?誰帶到桂林的,站出來!”
這東西的出現(xiàn),讓朱守謙想起了自己設(shè)計的十萬火急的聯(lián)絡(luò)信號,那就是利用一日無牛奶糖不歡的齊王妃,讓她吃有毒的牛奶糖,從而驚動齊王,繼而讓自己知道外界發(fā)生了變故。
徐氏走上前,接過牛奶糖看了看,輕聲道:“夫君,咱們隊伍里是有牛奶糖,出京時,晉王曾差人送了一些牛奶糖,是給兒子吃用的。不就是一塊糖果,緊張什么?”
朱守謙自然沒有將所有事都告訴徐氏,眼底藏著幾分畏怕與擔(dān)憂,看向趙塤、郝錄等人,喊道:“隊伍里有,那也不應(yīng)該出現(xiàn)在我的書里!是誰放在這里的,給我查,一定要查出來!”
徐氏蹙眉,對趙塤、郝錄等人吩咐:“去查一查,有誰來過這書房?!?
趙塤、郝錄答應(yīng)。
可查問到天亮,也沒查清楚。
值守的軍士信誓旦旦,沒有人進入過書房。
趙塤、郝錄對徐氏與朱守謙如實回稟。
朱守謙不相信,喊道:“一定有人將牛奶糖放到了這里,你們?yōu)楹尾椴磺宄??牛奶糖就在這里,這么明顯的事,你們還敢說沒人進來過?值守之人玩忽職守,該殺!”
徐氏輕輕咳了兩聲,道:“好了,都退下吧。”
趙塤、郝錄等人行禮告退。
徐氏對還想說話的朱守謙道:“夫君莫要疑神疑鬼,即便有人放了牛奶糖,那也沒什么關(guān)系,找人檢驗過了,牛奶糖沒毒?!?
朱守謙豁然起身:“這不是有毒沒毒的事,是——”
“是什么?”
徐氏看著突然止住話語的朱守謙問道。
朱守謙臉色變了變,無奈地嘆了口氣:“沒什么,是我敏感了?!?
徐氏疑惑,可朱守謙不開口,那也不好追根究底。
可就從這一天開始,朱守謙變得格外敏感,甚至不顧徐氏的反對,下了命令銷毀所有的牛奶糖,并不準任何府中之人擁有牛奶糖。
原以為這樣事情就結(jié)束了,可在第三天夜里,朱守謙起夜方便回來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桌子上竟又出現(xiàn)了一顆牛奶糖,尖銳的叫聲撕開了靖江王府的寧靜。
徐氏看著慌亂的朱守謙,又看了看桌上的牛奶糖,這一次也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上一次發(fā)生在書房,說其他人潛入過,沒人注意到那也就是了,可這一次發(fā)生在臥房,是寢居之地,這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的,若是有人輕而易舉地便能走到這房里,那實在太過可怕。
這就意味著,有人站在房中看著兩人睡覺,甚至只要他輕輕出手,那就能殺死兩人!
徐氏發(fā)了怒,命令趙塤、郝錄帶人徹底搜查,每個人,包括趙塤、郝錄在內(nèi),還有他們的居所,里里外外查了個遍,最終還是一無所獲,根本沒發(fā)現(xiàn)牛奶糖。
可牛奶糖的出現(xiàn)是事實,擺在這里,真實存在。
一定有人來過!
為了避免出意外,防護的人手加倍,門窗與周圍都布置了人手。
朱守謙睡覺之前檢查過外面的守衛(wèi),也落下了門窗,插栓不僅插好,還特意加了一條,甚至為了避免有人走入房間而聽不到動靜,朱守謙還制造了一個靈巧的小機關(guān),只要門窗被推動,與門窗鏈接的木條便會失去平衡,而木條的另一端,半懸著擺了一個碗。
只要一點力道,這碗便會跌落,發(fā)出聲響。
這樣,總可以安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