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千里站在金陵城外,感嘆良多。
幾年前與胡家的一次合作,改變了自己的人生,也改變了常家。
向子期看著回憶中的常千里,搓了搓手:“大金陵,我們又回來了!”
常千里抬起頭,看著頭頂?shù)乃P(guān)城墻洞,輕聲道:“是啊,又回來了。這次回來,你們要去那里看看嗎?”
那里,指的是格物學(xué)院。
向子期看向手持折扇,一身風(fēng)流的韓靖之,還有拿著酒壺開始嘬的錢竹汀,問道:“要不要回去瞧瞧?”
折扇嘩的一聲合起。
韓靖之將折扇在手心中一拍:“先生說過,飛就飛出去了,不要老惦記起飛的地方。在學(xué)院里,全心全意修習(xí)本領(lǐng),出了學(xué)院,就要全心全意為百姓做事,為朝廷做事。讓我說,還是不去為好。”
錢竹汀很是懷念當(dāng)年的日子,雖然辛苦與疲憊,可學(xué)問終歸是自己的,本事也是自己的,看著更顯繁華的街道:“遠遠看一看就是了,咱們這身份不適合過去?!?
向子期背負雙手:“那也只能如此了?!?
畢竟是隱秘戰(zhàn)線的人,與格物學(xué)院走得太近,一旦被人發(fā)現(xiàn)了傳到草原上,那危險可就太大了。
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,但小心駛得萬年船。
船停泊之后,常千里吩咐了幾句,便帶人前往珠寶廊,進入了南洋瑪瑙鋪子。
周燦看到來人,笑著迎接:“這不是常東家嗎?何時來的金陵,也沒差人送個信?!?
常千里抬手:“周掌柜,我們也是剛到金陵,有些事需要找胡東家,不知——”
“在,就在后院,你來得倒是巧了?!?
周燦笑著往里面請。
常千里以為來得巧,只是碰巧胡大山、胡恒財都在,可見過兩人,寒暄之后,胡大山的一番話改變了這個看法。
胡大山一臉笑意,吩咐胡恒財將弄一份請?zhí)麃?,然后遞給常千里:“你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山西商人了,雖說出關(guān)的收益被朝廷截留了,支給了山西行都司,可常家其他買賣是一點都沒耽誤,想來接下這請?zhí)麤]任何問題?!?
常千里接過請?zhí)戳丝?,皺眉道:“?zhèn)國公邀我集議商事,鎮(zhèn)國公為何知我要來?”
“鎮(zhèn)國公?”
向子期、韓靖之好奇起來。
胡大山哈哈大笑起來。
胡恒財解釋道:“常東家的名字是我方才添上去的,這請?zhí)掀渌淖侄际怯∷⒑玫?。?
常千里這才注意到墨跡未干,疑惑地問:“那此番鎮(zhèn)國公廣發(fā)請?zhí)?,是要商議何事,可有消息?”
胡恒財坐了下來:“有些消息,但也不算什么消息?!?
常千里被胡恒財這句話搞糊涂了,看向胡大山。
胡大山端著茶碗:“傳聞戶部虧空,陛下給了旨意,命鎮(zhèn)國公在一個月內(nèi)籌集五百萬兩銀鈔,以支用各處?!?
“一個月,五百萬兩?”
常千里、向子期等人更是震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