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(chuàng)造海洋霸權(quán),維護海洋霸權(quán),需要強大的水師艦隊,同樣也需要一定數(shù)量的海外基地。
舊港不適合作為大后方,那是橋頭堡。
廣東也不太適合,距離南洋多少有些遠。
真正適合的地方,既要能在短時間內(nèi)將水師艦隊投送到南洋深處,又能為朝廷所控制,符合這兩點的地方,那就只能是安南了。
安南與廣西、云南挨著,只要將安南收入囊中,大軍就能進駐安南,只要施政得當,收攬人心,朝廷對安南的控制程度與對兩廣、云南等地的控制程度沒什么區(qū)別。
大軍能暢通無阻順利抵達的地方,就是朝廷安心的地方,也更能推動與實現(xiàn)對南洋的徹底掌控,為后續(xù)進西洋打下基礎(chǔ)。
當然,在顧正臣看來,安南這地方多多少少還是不夠理想,畢竟安南現(xiàn)在的地盤,它還不夠南啊……
沐春從皇宮里出來時,已有些酒意,回到鎮(zhèn)國公府之后,拉著顧正臣講在云南的點點滴滴,講那些懷念,直嘮到三更天才睡去。
翌日清晨,沐春便沒了話癆,開始全身心投入到大明旗的設(shè)計之中。
禮部。
尚書李叔正并不樂見另一位尚書任昂,這個家伙沒與自己站在一起反對大明旗,反而是低了頭,實在是個沒骨頭之人。
任昂知道李叔正怎么想的,也清楚他躲自己兩天了,今日正好面對面,索性攤開了講:“李尚書,捫心自問,鎮(zhèn)國公所制大明旗的利處,是不是站得住腳?”
李叔正板著一張臉,冷冷地回道:“確實有些好處,可如此一來所帶來的靡費問題你可考慮過?他鎮(zhèn)國公要的是旗幟遍天下!可天下萬民有多少尚是衣不蔽體?”
“不少百姓之家,只有那么一二人有衣裳,還是輪流著穿,一代人傳一代人,破了補,補了破,大衣改小衣!省下來的旗幟,足夠多少百姓穿衣了!”
“我反對制大明旗,一是確實古來未曾有,二是百姓苦,何必再弄這些花樣子,掛在旗桿之上的布料,可暖不了百姓的身軀,也暖不了百姓的人心!”
任昂皺了下眉頭,走過去坐了下來:“這話太偏頗了,難不成百姓有餓肚子的,咱們就需要將剩下的俸祿全換了米糧送給百姓,咱們家里有幾匹布,就需要送給百姓裁剪新衣?”
“憂國憂民,也不是這樣個做派吧?說直接點,你這想法是不是善良到了虛偽的地步,為了清名,連基本的是非都不顧了?確實,未來大明旗會耗費大量布料,可不耗費,這些布料就能穿在百姓身上了?”
“不見得吧,百姓沒衣裳穿,窮困潦倒,說到底與大明旗沒什么關(guān)系,更談不上什么靡費,要解決百姓這些問題,那是知縣、知府的問題。你也別將布料挪用浪費算到鎮(zhèn)國公身上,百姓該繳多少,還是多少,不會增稅賦,就不存在擾民一說?!?
李叔正豁然起身,盯著任昂,臉有些紅。
被人當面說虛弱,為了清名,這還打人臉有什么區(qū)別!
李叔正有些惱怒:“你是不是被鎮(zhèn)國公的威嚴嚇破了膽?”
任昂搖了搖頭,道:“李尚書啊,前些年你在地方上當知縣時,那也是為民做主,贏了不少人心,你離任時,百姓也送過你一程。可在禮部當了這些年官,尤其是當了這尚書之后,怎么就變了?”
“咱們坐在這個官位之上,不是為了權(quán)斗,為了扳倒某個人,而是為了給大明做點實事,大明旗便是一件實事。水師都督府、中軍都督府都在用心制大明旗,而我們禮部卻在敷衍了事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