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正臣一飲而盡,將茶杯放下:“準備下,明日上朝,多準備幾個笏板?!?
蕭成忍不住勸道:“黃子澄的事剛過,再鬧一場的話,陛下那里也不好維護——”
“哪那么多話,辦事?!?
顧正臣趕走了蕭成,拿起廣西輿圖,瞇著眼道:“傅友德,藍玉嗎?陛下倒是會挑人啊?!?
嚴桑桑走了進來,與顧正臣說了幾句話,見顧正臣一直心不在焉,總是看著輿圖,不由問道:“夫君盯著這廣西輿圖好幾日了,那里與夫君沒什么關(guān)系吧?”
顧正臣將輿圖卷成筒,敲了敲嚴桑桑的胳膊:“取安南是一場三路配合的大局,雖說我做不了云南、廣西大軍的主,但也需要知道他們會不會遭遇困難,出現(xiàn)配合不到位的情況?!?
“萬一廣西出憑祥之后不順利,或是云南進軍不及時,水師總需要側(cè)擊為他們爭取更多機會,爭取更早會合。不要以為安南連占城都打不過,升龍城多次淪陷便好打了,這事沒那么簡單?!?
嚴桑桑接過輿圖放到了架子里,走到顧正臣身邊,湊至耳邊,低聲道:“若夫君只是在想安南的事,妾身就放心了。怕就怕,夫君的注意力沒放在憑祥,而是放在了桂林?!?
顧正臣攬住嚴桑桑的后腰,往懷里一帶:“桂林那里有什么好看的,你啊,心思可不要太多了。”
嚴桑??┛┮恍?,挑釁地看著顧正臣:“又如何,現(xiàn)如今這鎮(zhèn)國公府里,可就我一個女主人,夫君到時候告饒,可找不到人幫忙?!?
“收拾你我還用找人幫忙?”
“不然呢,要不咱們過兩招?”
“打架的招式我不太會,但有些招式我熟得很……”
嚴桑桑見到顧正臣目光下移,推開顧正臣,哼了聲便走了出去。
顧正臣笑著走到桌邊,從袖子里取出三枚銅錢,出神良久,才收起兩枚銅錢,將一枚銅錢握在掌心,走至窗邊,看著陽光灑在窗上,將手中的銅錢字面朝上放在了窗邊,然后離開了書房。
等到傍晚回來時,顧正臣看了看銅錢,見銅錢翻了個身,便收起了銅錢,哼著小曲走入書房。
從這一天開始,顧正臣再沒動廣西輿圖。
翌日。
奉天殿,朝會。
李文忠、湯和、常茂等人對上朝的顧正臣有些詫異,尤其是看到顧正臣腰間還別著兩塊笏板時,更覺得這家伙是想鬧事。
湯和直皺眉,對走過來行禮的顧正臣道:“你上朝沒問題,可帶這么多笏板干嘛,沒看文官紛紛變色,有些御史都開始身體不適了,奉天殿畢竟是朝廷重地,總是如此亂來可不好。”
顧正臣氣定神閑,看了一眼文官方向,聲音洪亮:“今日上朝,只為了大明旗一事。之前有不少官員反對,導致這事不了了之,索性今日多帶點笏板,也是為了記錄這些人為何而反對,下了朝之后也好尋思尋思,他們反對是不是有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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