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十六日。
鎮(zhèn)國公府大門敞開,呂常、林白帆二人站在門外等待著,目光時不時看向街道,當(dāng)一輛輛馬車的鈴鐺響起,叮當(dāng)而來時,林白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意,道:“來了!”
呂常安排呂世國去通報。
三輛馬車停在了鎮(zhèn)國公府門外,蕭成、申屠敏、關(guān)勝寶從馬車上跳了下來,將凳子取出,挑開簾子,家眷從里面走了出來。
蕭氏懷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女童,目光投向鎮(zhèn)國公府的牌匾,目光中有些激動:“夫君總不讓來,可這次鎮(zhèn)國公下了命令,你總也不能攔我們看看鎮(zhèn)國公了吧?”
蕭成讓女兒下來,對蕭氏與兒女等人介紹道:“這位是呂常,鎮(zhèn)國公府的管家,別看他老了,搏命的話,我也需要認真對待。還有這位,林白帆,鎮(zhèn)國公身邊的護衛(wèi),這就是個蠢貨,若是他留在軍中,至少也是個伯爵,興許也封侯了……”
林白帆咧嘴:“還說我,你多年之前就可以當(dāng)都指揮使了,若是一直在軍伍之中,趙海樓、黃元壽等人誰能比你功高?嫂夫人原本也是可以當(dāng)侯爵夫人的,都是他不上進……”
蕭氏打趣道:“說起來,我還是頭一次聽聞他有封侯的本事。今日鎮(zhèn)國公宴請,不妨罰他多喝幾杯酒。”
林白帆打量了下蕭氏的神情,看向蕭成:“你的事,沒告訴過家人?”
蕭成拍了拍林白帆的肩膀:“沒什么好說的,不過是本分事?!?
林白帆這才知道,蕭成這些年在外面做了多少事,跟著鎮(zhèn)國公走南闖北冒險,他都沒怎么告訴家人。
呂常與關(guān)勝寶、申屠敏寒及其家眷暄過,對蕭成等人道:“進去說話吧?!?
有人牽走了馬車,一行人進入鎮(zhèn)國公府。
酒宴擺在了后院。
兩張圓桌擺上了各色點心與瓜果,不遠處擺著一排酒壇子。
呂常見孩子有些拘謹,將桌上的牛奶糖拿了出來塞給孩子。
顧正臣、嚴(yán)桑桑走來,蕭成、申屠敏等人帶家眷行禮。
顧正臣上前,扶起蕭成等人,含笑道:“說起來,你們一個個倒是小氣,多年以來都不愿領(lǐng)家眷上門,怎么,是怕將鎮(zhèn)國公府吃窮了嗎?這位是蕭氏吧,你的夫君蕭成救過我?guī)状?,若不是他,我連泉州府都走不出來?!?
“大遠航時,他更是寸步不離,護我周全。只不過他與申屠敏、關(guān)勝寶一樣,都是以護衛(wèi)身份出海,朝廷沒辦法給他算多少功勞。從這一點來論,我是虧待他們的?!?
蕭氏有些緊張地看向蕭成,有些不知如何回答。
蕭成憨厚一笑:“若是覺得虧待,那就等我兒子成婚時,女兒出嫁時,賞臉喝杯喜酒吧。”
蕭氏扯了扯蕭成的衣裳,對顧正臣低聲道:“夫君也只是說笑,鎮(zhèn)國公操勞繁忙,不要與他一般見識?!?
一陣爽朗的笑聲之后,顧正臣開口道:“蕭成啊,你兒女婚嫁時我確實未必能去,用不了三個月,我怕是又要出海了。若是你兒女可以等,等我下次回金陵時,我給你們兒女當(dāng)司儀都行?!?
“一為定?!?
“駟馬難追?!?
“還有我,我兒子十六了,再等幾年也能成婚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