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標(biāo)揉了揉手腕,送走了顧正臣,對一旁的太子妃常氏道:“孤怎么有一種上了他當(dāng)?shù)母杏X……”
常氏拿起平實無華的《航海八萬里》,看著扉頁,輕聲道:“謹以此書獻給偉大的大明洪武皇帝與英雄的遠航水師,為了這句話,咱們就是吃點虧,上個當(dāng)也無妨?!?
朱標(biāo)笑了:“聽南世卿說顧先生帶了四口箱子,咱們才接了一口箱子書的活,就是不知道剩下三口箱子顧先生打算交給誰來辦?!?
“父皇、母后,晉王、燕王……”
常氏數(shù)著。
顧正臣出了皇宮,揉了揉挨了兩腳的屁股,對發(fā)笑的林白帆道:“笑什么,為了賺點錢我容易嗎?回去之后,立馬給商人發(fā)請?zhí)?,這次不要讓他們來家里了,陳璇不是在金陵開了個塔子樓,就去那里,讓陳璇將三樓騰出來,明日用?!?
林白帆憋著笑:“敢這樣做的,全天下估計也只有老爺一個了?!?
顧正臣哈哈大笑,邁開步伐:“這算什么,等五日之后,你會見到什么是真正的洛陽紙貴?!?
林白帆不清楚顧正臣想要做什么,但想來不簡單。
何家。
何四方看著滿院貼著的喜慶,紅燈籠高掛,一臉笑意,吩咐管家何寬:“都準備好了,千萬不要出什么岔子?!?
何寬欠身,笑呵呵地保證:“老爺就放心吧,二少爺明日成婚,這么大的事,家里上下誰敢不用心?”
何四方滿意地點了點頭,安排道:“對了,去塔子樓告訴陳東家,這一次婚宴交給他們辦,可要辦得體面,莫要讓王家小瞧了咱們?!?
何寬應(yīng)聲,離開沒多久便引著陳璇進了家中。
何四方皺了下眉頭,上前迎道:“陳東家,有什么事吩咐一句便是,怎么還親自走一遭?!?
陳璇拱手,對何四方道:“何東家,實在抱歉,原本定好的塔子樓三樓,出了些變故,沒辦法租給你們招待客人了,你看這樣如何,二樓我清出來,給你們用?若是這個還不滿意,我出錢,將飽腹樓二樓包下來如何?”
何四方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:“陳東家,何家像是缺錢的主嗎?我為何將兒子的婚宴選擇在塔子樓辦,為的就是個臉面,是想讓外地的王家看看,金陵繁華處,我何家想辦酒宴就能辦!”
“這請?zhí)l(fā)了出去,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塔子樓三樓,到時候別人都上了二樓,或是臨時改了地,這何家的顏面豈不是掃地?陳東家,咱們可是事先說好的,你多次保證過不會出岔子?!?
陳璇看向何寬:“去,拉兩把椅子過來?!?
何寬看了看何四方,見老爺沒說話,便命人將椅子拿來。
陳璇沒有半點客氣地坐了下來,看向何四方:“我陳璇是個商人,答應(yīng)了你的事,按理說確實應(yīng)該做到??捎行┦挛铱咕懿涣?,當(dāng)然,你也抗拒不了?!?
“何事?”
“等吧,原因我先不說,等一等,你就知道了?!?
何四方有些忐忑,但還是沉得住氣。
不到半個時辰,何寬便拿著一份請?zhí)搅?,遞給了何四方:“老爺,是鎮(zhèn)國公的請?zhí)??!?
“什么,鎮(zhèn)國公?”
何四方吃了一驚,接過請?zhí)豢?,喉嚨鼓動了幾下?
陳璇站起身來,拍了拍手:“鎮(zhèn)國公要征用三樓集議,不巧的是,時間選在了明日黃昏。何東家,令郎的婚期,要不要推遲兩日?還是說,照常舉辦?”
何四方緊鎖眉頭:“上一次鎮(zhèn)國公集議,還是因為黃金礦,過去一年了,這一次再集議,所為何事?”
陳璇嘆道:“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,總之,鎮(zhèn)國公要塔子樓三樓,我不能不給,你是清楚的,陳家能從泉州走出來,到了這金陵,背后有鎮(zhèn)國公的恩情?!?
“你說如何辦,推遲的話,三樓依舊是你們用。若是明日舉行,要么二樓,要么其他地方,你來選,我去承包,權(quán)當(dāng)是塔子樓招待不周的賠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