z楊川站在船頭上,眼睜睜地看著錦衣衛(wèi)軍士將趙家人全都帶走,心有余悸地問道:“現(xiàn)在公道來不了了,我們該怎么辦?”
朱七巧感覺頭皮發(fā)麻,摘下帽子抓了抓:“錦衣衛(wèi)怎么會介入,不應(yīng)該啊!”
楊川想到一種可能:“該不會是——招了吧?”
朱七巧渾身一顫,想了想,嚴肅地搖了搖頭:“趙誠不可能交代,一旦交代出來,他爹假死的事就暴露出來了,而這,會將他全家都葬送!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!”
好端端的,一件小事,突然就扯上了錦衣衛(wèi),這怎么看怎么不對勁。
若是一開始錦衣衛(wèi)就介入其中,那說明壞事了,可現(xiàn)在錦衣衛(wèi)介入其中,倒讓人沒辦法捉摸事情壞到了哪一步。
楊川走入船艙:“錦衣衛(wèi)接手,意味著不擇手段拿到情報,興許是他們找到了什么線索,總之,我們不能坐以待斃,需要公子主持大局?!?
朱七巧無奈地低下頭:“我說過,公子在閉關(guān)?!?
“那就出關(guān)!”
“出不了!”
朱七巧看著楊川,搖了搖頭:“短時間內(nèi),我們不能與公子聯(lián)絡(luò)。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,江浦那里還算穩(wěn)定,不必急著驚動公子。這樣吧,我去與其他兩個鎮(zhèn)頭見一面?!?
楊川嘆了口氣:“也只能這樣了?!?
這一日,雷霆爍天,暴雨傾盆。
顧正臣撐著油紙傘站在甲板上,面色凝重。
這樣的天氣,最是不利跟蹤與觀察,相信暗中的人,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時候吧,畢竟無論在哪里見面,都很安全。
嚴桑桑伸出手,觸碰著顧正臣的手指:“夫君在擔(dān)心什么嗎?”
顧正臣搖了搖頭:“沒什么好擔(dān)心的,主動權(quán)在我們這里。只是我在想,這幾日格物學(xué)院那里遲遲沒有動靜,是不是江浦的風(fēng)還不夠大,不值得這些人去找幕后之人?!?
嚴桑桑秀眸中閃過一絲遲疑,低聲道:“若是夫君判斷錯了,幕后的人不在格物學(xué)院,而是在金陵某一座房子里呢?還是那個問題,幕后之人,未必是年輕人,未必在那些人之中,或許是他們的父輩——”
“嗯,那樣的年紀。總之,妾身以為,這個人應(yīng)該在格物學(xué)院外面,只是夫君沒有看到罷了。”
顧正臣看向嚴桑桑,牽著手走回了艙室,收起傘:“那就等這場雨過后看看,我相信他們會有什么動作吧?!?
一處庭院里。
李善長站在窗邊,看著雨順著屋檐滴成一道雨幕,一雙老眼里滿是深沉。
一炷安神香裊裊而動。
隨著一道風(fēng)吹至,白煙頓時散去,灰燼跌落,露出了一點火光。
盧仲謙匆匆跑來,到了門口之后,脫下蓑衣,摘下蓑笠,走入里面給李善長行禮。
李善長問道:“這一次去了這么久,打探到什么消息?”
盧仲謙恭恭敬敬地回道:“老爺,錦衣衛(wèi)將趙仇全家都給控制了起來之后,就沒了任何舉動。方才去酒樓打探消息時,遇到一個仙風(fēng)道骨之人,說了一番話,頗是有道理?!?
“哦,如何說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