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裝在船肚子里,蒸汽機為了追求更強動力,寬大個兩尺、三尺,只要不損失熱量,動力更充沛,問題就不大,可放在陸地鐵軌上,那就必須嚴(yán)格控制尺寸了,不可能使用寬大的蒸汽機跑鐵軌。
這就是第一臺陸地蒸汽機,當(dāng)然,只是半成品,而且尚且不具備“跑”起來的能力,畢竟連輪子的問題都沒解決。
齊王朱榑拿起一份圖紙,對靖江王朱守謙道:“蒸汽機在船上不存在太大的剎車問題,但在陸地上,蒸汽機機車若是停不下來,那可容易壞事,咱們商量了這么久,總結(jié)出來是三種方案,第一種方案是效仿船只,緊急停船時可以借帆停船?!?
朱守謙側(cè)頭看了看,這個方案是楚王朱楨提出來的,不過這會朱楨不在,索性放開了說:“齊王,這份方案我總覺得行不通,雖說蒸汽機車行進(jìn)時,風(fēng)必會從正面來,可需要多少張帆才能攔住蒸汽機車?”
“還有,這若是風(fēng)向亂了,帆發(fā)揮不了作用,又該如何?剎停這種事,不能交給運氣?!?
朱榑看了一眼風(fēng)度翩翩,面容如玉的朱守謙,笑道:“這法子確實不太好,但作為補充方案,也不是可以使用一下。萬一其他方案都不能剎停時,說不定只能看運氣了。”
“你不喜歡靠運氣,但我卻覺得,運氣這東西說不定什么時候就來了,只要你有充分的準(zhǔn)備,有膽魄。鎮(zhèn)國公不也說了,機會留給有準(zhǔn)備的人。”
朱守謙看著自信的朱榑,多少有些陌生,笑道:“總感覺你比在鳳陽時變化大多了,以往說話可沒這份豪情?!?
朱榑嘆了口氣:“你是不知道,朱梓、朱檀那兩個家伙算是目中無人,敢胡來的了吧??伤麄冏詮娜チ艘惶私]室之后,那性子也是變了許多?,F(xiàn)如今他們跟在鎮(zhèn)國公身邊,也不知道活得怎么樣了?!?
朱守謙瞇著眼,有些憧憬:“說起來,我還沒有聽過鎮(zhèn)國公的課堂,聽不少人說,鎮(zhèn)國公的課堂極是有趣?!?
朱榑笑道:“他的課堂罕有重點,講到哪里是哪里,不具章法,但總有一個主旨,聽過之后,讓人感悟頗深。對了,你最近不是在翻閱《矛盾論》那本書嗎?那就是先生所寫,讓咱們抓重點,抓主要矛盾,解決主要問題——”
丁山魯拍打著蒸汽機車身,制造出動靜,朝著朱梓、朱守謙走去,抬手道:“兩位王爺好像在談《矛盾論》,這是在押中考題目嗎?”
朱榑還禮:“我們在談?wù)搫x停蒸汽機的方案,說著說著便跑偏了,那,這方案交給你審閱吧?!?
丁山魯是馬直的弟子,對蒸汽機造詣頗深,許多人認(rèn)為他的能力不輸寧國,只不過寧國善于奇思破難,丁山魯善于優(yōu)化改進(jìn),迭代更新,蒸汽機后續(xù)的多個型號,皆是此人主持。
接過方案看了看,丁山魯并沒有直接評判什么,而是道:“方案我會交馬院長看,我來是想告知一下,明日信國公要來……”
朱榑有些詫異:“大遠(yuǎn)航都結(jié)束了,水師還要選拔人才,繼續(xù)擴(kuò)張嗎?”
朱守謙看了一眼朱榑,這個家伙對水師的事一直都很上心。
丁山魯將圖紙收入袖子里,沒看到朱楨,便說道:“水師的事我也不太清楚,但擴(kuò)張應(yīng)該是確定的事吧,畢竟海外那么多地盤都不是我們大明的,總該有船出海,將其納入大明疆域才是。”
朱榑心頭一沉,想到一種可能,低下了頭,緊握著拳,指甲掐到了肉里,心說:水師擴(kuò)張,這是海外分封的節(jié)奏?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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