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正臣抬頭看向周圍,緩緩地問:“起來吧,這次看守土豆的軍士,有一些陌生面孔啊?!?
司馬任嘿嘿地站起身,也不顧腿上泥巴,上前諂笑:“方才是王察,水師總營的人,雖然沒有參與過大遠航,但也是一條漢子,甚是仰慕鎮(zhèn)國公,平日里最喜歡聽大遠航的故事?!?
顧正臣將手中的土豆放入林白帆提著的背包里,看著臟兮兮的手。
司馬任趕忙拿起水囊,倒著水給顧正臣吹洗問:“鎮(zhèn)國公此時應(yīng)該在山西主持移民之事吧?”
顧正臣洗過手,拿起帕子擦了擦,點了點頭:“是啊,所以我還在山西?!?
司馬任、周捷茫然。
還在山西?
那這里算什么地方,不是金陵了嗎?啥時候山西地界劃到金陵城這里了……
司馬任帶著幾分疑惑,壓低聲音:“那我們沒見過鎮(zhèn)國公?”
顧正臣拍了拍司馬任的肩膀,滿意地說:“那是當(dāng)然,若是消息走漏出去,你們兩個最好的結(jié)果是所有的功勞全部摘去,換到秦王手下辦差。”
司馬任、周捷打了個哆嗦。
去秦王手下辦差,那就相同于發(fā)配到澳洲了?
周捷抬手:“我們什么都不知道,也不曾見過鎮(zhèn)國公。”
司馬任連連點頭,道:“要不,我們這就離開?”
顧正臣搖頭,嚴(yán)肅地看著兩人:“見了我,還想那么簡單離開,那也太便宜你們了。你們覺得,我會這樣放你們走嗎?”
……
司馬任、周捷欲哭無淚。
一個指揮同知,一個鎮(zhèn)撫使,就這么蹲在地上,拿起短劍當(dāng)鋤頭,挖起土豆來。
“夠了吧,挖多了我們不好交差……”
“我都一年沒吃上土豆了,怎么夠?廣州豐收的土豆也不見有人給我送一些過去,好不容易趕回來,就為了吃口新鮮土豆,還不讓吃個夠怎么行?”
“鎮(zhèn)國公回來是為了吃土豆?”
“周捷,閉嘴。鎮(zhèn)國公,我們能不能換一塊地挖,可著一塊地挖,很難不被發(fā)現(xiàn)啊……”
“廢什么話,快點挖?!?
司馬任、周捷無奈,只好低頭挖。
終于,兩個背包塞滿了。
周捷先走了出去,趕走了地頭等待的軍士,顧正臣等人帶上帷帽走出了田地。
牽過馬,顧正臣扯了扯腿內(nèi)側(cè)的衣裳,微微皺了皺眉頭,對司馬任道:“土豆被小賊給偷了,這可是大事件,不上報不行。這樣吧,你去告訴沈勉,就說發(fā)現(xiàn)了三個偷土豆的,沒跟上,跑了?!?
司馬任很不明白地看著顧正臣。
林白帆幫著顧正臣上了馬,顧正臣看著沒動靜的司馬任,道:“就這句話,多了別說,問你什么,都是一問三不知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