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夫人,金陵確實有些事,老爺如何了?”
申屠敏看著沉睡的顧正臣,那張臉也沒多少血色。
嚴桑桑嘆了口氣,看向顧正臣的目光滿是關切:“他啊,從年底便風寒了,到現在一直沒痊愈,為了移民之事,連著忙了八九日,甚至還有幾日夜沒個休息,若不是緊急至極的事,便讓他多休息幾個時辰吧?!?
申屠敏看向周浩,周浩手中的背包提至胸口,道:“鎮(zhèn)國公為國憂勞,我們等是應該的。”
金陵的事確實重要,但不好說十萬火急。
發(fā)生了就是發(fā)生了,再急,也需要等顧正臣醒來才是。
這一等,便到了三更天。
顧正臣咳醒,咳得太過厲害,整個人都不得不坐了起來,吐了兩口痰,才順了些,看著被吵醒,連床榻都沒上來,就坐在一旁的嚴桑桑,嘆了口氣:“倒是連累你了?!?
“夫君說什么話?!?
嚴桑桑扶著顧正臣靠在床頭,又倒了些溫水,遞給顧正臣:“夫君,申屠敏與錦衣衛(wèi)百戶周浩,今日下午來到了陽曲,說要急事,這會應該還沒睡?!?
顧正臣抿了一口水,疑惑地問:“申屠敏、周浩?”
申屠敏被安排留在江浦調查,他無論調查出什么,有什么消息,都不需要他親自跑一趟,將消息送給錦衣衛(wèi)便是,而錦衣衛(wèi)里與自己直接聯絡的,通傳消息的人,是方美與駝子,并不是周浩。
這兩個不應該來的人,突然到了山西找自己,怕是出了不小的事。
“去,將他們喊來。”
顧正臣心頭有些不安。
亭中。
林白帆、湯鼎、馬三寶面露凄愴之色,申屠敏抬頭看向夜空。
嚴桑桑走了過來,林白帆、申屠敏等人起身。
申屠敏見嚴桑桑點頭,便與周浩等人走入房中。
顧正臣咳了幾聲,看著面色凝重的周浩與申屠敏,沙啞地問:“出什么事了,為何來的是你們,方美、駝子呢?”
申屠敏鼻子發(fā)酸,對周浩道:“還是你來說吧。”
周浩與駝子之間的關系并不算深厚,可申屠敏、馬三寶等人就不一樣了,畢竟大家一起經歷過大航海,同生共死過,而且還是在一艘船上。
周浩整理了下思路,對顧正臣道:“鎮(zhèn)國公,正月里江浦發(fā)生了一件大事,駝子——夜雨之中追擊敵人,最終受重創(chuàng)之后,被人殺害!”
顧正臣、嚴桑桑震驚不已。
申屠敏將背包放下,取出了里面的一份文書與一份卷宗,遞給顧正臣:“駝子被害之后,錦衣衛(wèi)、蕭成與我等,讓人寫了一份卷宗,細節(jié)都在其中。老爺,駝子最終的死亡方式,與羅根夫婦的死亡方式,有些相同!”
顧正臣接過文書與卷宗,心頭涌上一股酸澀,閉著眼沉默了好一會,才睜開眼問:“我記得駝子有兩兒一女吧,他的小兒子成婚了沒有,女兒出嫁沒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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