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如此,才能打造一個對集體內(nèi)部都有利的環(huán)境與氛圍,個體也才能享受更多機會與利益可能。
顧不器將內(nèi)心所想告訴老顧氏,然后道:“所以,身為顧家子弟,作為鎮(zhèn)國公的族人,理應(yīng)有敢于走出去的勇氣與魄力,讓即將踏上移民之路的百姓也知道,前路沒有那么可怕!”
老顧氏知道顧不器說的這些話有道理,想反駁,卻找不到合適的話。
畢竟這番論,不能說無懈可擊,但也是合乎邏輯,只是,犧牲個體去成全集體,順應(yīng)朝廷之策,這做法,終歸是太疼了。話說回來,不正是因為太疼了,那些懷揣著集體與國家利益的人,才顯得那么可敬、可歌、可泣?
顧不器見祖母不說話,便繼續(xù)說:“其二,我們都認(rèn)為,三弟的事,便是家族的事。若是家族的人都不支持他,不理解他,不能走在移民的前列,那三弟如何去操持山西移民大局?”
“他要做的事已經(jīng)很多了,這些日子里是別人都在準(zhǔn)備元旦,歡天喜地,可祖母難道沒看到嗎?只有三弟他一直拖著病體,晝夜煎熬地去籌劃移民之事,有時候看著輿圖就睡在了椅子里。”
“他需要扛起山西大局,而我們作為他的家人,還要給他掣肘,讓他分散心神嗎?還有——他是鎮(zhèn)國公,這個家,他說了能算。祖母,與其鬧到最后沒個體面,比如就這樣吧,讓我們好好陪伴祖母半年。”
老顧氏聽進(jìn)去了,縱有再多不甘心,也抵不過一句:這個家,他說了能算。
確實啊,顧正臣雖然是自己的孫子,可他是大明國公,以他的身份做出的決定,自己拿什么反對?
用親情脅迫他,讓張氏給他施壓?
沒用的。
他和顧阫一樣,對的事,從來不改。
老顧氏躺了下來,問道:“不阿呢,他為何沒來?”
顧不器猶豫了下,說道:“他確實是被三弟說服了,一門心思想要出去闖蕩……”
老顧氏無奈地?fù)u了搖頭:“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,那就如此吧。告訴他,我只有一個要求,你們出去之后,可以離得近點?!?
顧不器皺了下眉頭:“既然都要移民了,為何還要優(yōu)待其他,一切聽?wèi){朝廷安排便是?!?
老顧氏沒說什么,只是擺了擺手,讓人出去。
這些小輩理解并支持了顧正臣,自己這個老人還能怎么辦?
顧正臣啊,他的身份在族譜里都是單列的,做出點驚人的事,那也是他去找列祖列宗交代,我能交代什么。
相信顧家的祖輩,不會怪罪自己。
阻擋不了,那就順著他的心意吧。
不然呢?
還能像二十多年前一樣,將他們趕出家族不成?
且這樣吧。
老顧氏默許了,也釋然了,大起大落,大悲大痛之下,也病倒了。只不過這一次病倒的不只一個,還有顧正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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