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一川很是郁悶,顧正臣認祖歸宗,又不是你老朱家認祖歸宗,派皇子來干嘛,看樣子,還來了兩位,看這年紀,估計是潭王、魯王吧……
“下官遵命。”
吳一川總不能攔著。
徐允恭見朱梓吩咐完,對吳一川道:“吳知府,先生前往洪洞之前留下過幾句話,讓我代為轉(zhuǎn)達?!?
吳一川肅然拱手:“還請徐少爺轉(zhuǎn)知?!?
徐允恭面色變得嚴肅起來,手中馬鞭垂了下去:“先生說,平陽府乃是大府,能不能治理好平陽府,知府是關鍵。知府當強勢有所作為,若地方知縣不能做事,不敢做事,該上文書彈劾的彈劾,該奏知布政使司的奏上去?!?
“總之,今年只辦一件事,那就是整頓吏治,需要有一批敢辦事,能扛得住壓力,為大局不懼罵名的官員上來,讓那些平庸的、無能的、做不成的官員,下去!”
吳一川心頭一顫,知道顧正臣來到山西,這山西必少不了腥風血雨,凝重地點頭應下,謝過徐允恭之后,吳一川走出隊伍,對迎接的官員、耆老等人道:“鎮(zhèn)國公乃是我平陽府洪洞人氏,這是平陽府人的榮耀!”
官員、耆老聽聞,確實激動不已。
與鎮(zhèn)國公出自一府,這說出去都有面子啊。
比如去外地,介紹自己出自平陽府時對方不知道,那就能拍著胸膛說:“知不知道鎮(zhèn)國公,我與鎮(zhèn)國公乃是同府之人……”
何況平陽府出了如此一個大人物,日后修府治,那也是可以大書特書的。
還有啊,國公都是自家人了,那以后遇到點麻煩,遇到點事,他總應該照料照料吧……
吳一川抬手壓住眾人的議論聲,喊道:“只不過鎮(zhèn)國公離鄉(xiāng)二十余年,急切回家,故此經(jīng)臨汾不停,大家讓開道路,送鎮(zhèn)國公府家眷及車隊離開!”
眾人雖有些不舍,都想看看鎮(zhèn)國公,但知府發(fā)了話,加上大家誰不知道近鄉(xiāng)情更怯?
道路讓開。
車隊緩緩而行。
在轎子經(jīng)過時,一個耆老拄著拐杖喊道:“顧青天,歡迎歸家!”
“歡迎顧青天歸家?!?
人聲如雷。
朱梓聽著這一聲高過一聲的吶喊,看向朱檀:“這就是先生在百姓中的人心,你說,有朝一日,會有百姓喊我們的名字嗎?”
朱檀擦了擦鼻子:“還是不要了吧,百姓敢喊你我的名字,說明咱們的名聲已經(jīng)臭了。你認為那時候先生會不會打殘咱們?”
朱梓哆嗦了下,點頭道:“這倒也是?!?
吳鯤、陸北冥很享受眼前的一幕,沿街的百姓都在那喊著顧青天,說明父親追隨的是個英雄,百姓認可的真英雄。
現(xiàn)在,我們也在他的身邊做事,父親一定會很欣慰。
車隊離開臨汾三里,后面還跟著戀戀不舍的百姓,甚至有些人追了十余里還沒離開,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送到洪洞去,要知道臨汾到洪洞,也就那么三四十里路……
洪洞,縣衙。
知縣肖九成、縣丞王舟、主簿胡西樓正在二堂議事,衙役走了進來,稟告道:“縣尊,有人手持水師腰牌,要面見縣尊?!?
“水師的人?”
肖九成茫然不已。
山西沒海,和水師不搭噶,怎么突然被水師的人找上門了?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