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印、王興宗、朱瑛與顧正臣一起去了大明錢莊總部,辦理了單據(jù)之后,帶上了一群格物學(xué)院的人,踏上了返程之路。至于山西右布政使趙新,左布政使費震,也沒在金陵停留多久便先行前往山西。
顧正臣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,正躺在后院的梧桐樹下享受難得的愜意時光,朦朧中感覺有一道身影出現(xiàn),還有一股子暗香動人,皺了皺眉頭,輕聲道:“這個味道可不多見,誠意,你又換什么香料了?”
一陣銀鈴的笑聲傳出,陌生且熟悉。
顧正臣猛地睜開眼看去,看著面前柔媚的黃時雪,難以置信地問道:“你怎么來了?”
黃時雪伸出纖纖玉手將坐了起來的顧正臣推了回去,一點也不避諱地坐在了藤椅邊緣:“你去了一趟南洋那么久,好不容易回來了,連個消息都不給我送,是不是太過薄情了?”
顧正臣半躺在藤椅里,看了看周圍。
黃時雪莞爾一笑:“不用看了,侯爵夫人與你那兩個側(cè)室都在試珠寶,沒空過來,至于蕭成、林白帆,他們對我有什么不放心的,我只是個弱女子?!?
顧正臣喉嚨動了動,將腿往外挪了下:“你丈夫呢?”
黃時雪用手掩笑:“這是定遠侯府后院,他一個外人還是個男人,如何能輕易進來,放心吧,沒人會打擾我們?!?
顧正臣郁悶不已:“你現(xiàn)在好歹也是個孩子的母親了,如此曖昧不清算什么事。我與你可是清清白白,別傳出去什么不好的,讓人心里有芥蒂?!?
黃時雪側(cè)身靠近顧正臣,笑靨中透著風(fēng)情:“有什么好芥蒂的,若是我想得到你,早得到了,還用得著給他生孩子?”
顧正臣忍不住,翻身下了藤椅,無奈道:“收斂一些!”
黃時雪順勢霸占了藤椅,半躺在上面,腿一擺,裙子帶風(fēng):“我也是剛來金陵,順帶還去看了一眼土豆、番薯地,長勢相當(dāng)不錯。你倒也是個能守住秘密的,如此高產(chǎn)之物,瞞著天下人便出海而去?!?
“等土豆、番薯挖出來,你這侯府是不是可以換牌匾了。這段時間里,你總不可能再鬧出什么幺蛾子,打殺幾個官員吧?”
顧正臣走向一旁的石桌,在石凳上坐了下來:“換不換牌匾是朝廷的事,倒是你,不好好待在南洋,怎么突然跑到金陵來了?”
“想來看看你,就過來了。”
黃時雪平靜地說,沒帶笑意,顯得很是認真。
顧正臣擺了擺手:“說正事?!?
黃時雪注視著有些窘迫的顧正臣,噗嗤笑了出來:“也沒什么,一來鎮(zhèn)南府有些事需要給朝廷奏報,二來,你走之前留下的任務(wù),我們做好了,這次來將情報也帶了過來,已經(jīng)放在前院了?,F(xiàn)在可以說了吧,阿三計劃是什么?”
顧正臣含笑:“阿三計劃,那不就是西洋計劃?!?
黃時雪歪了歪腦袋,目光中流露著秋波:“若只是西洋計劃,用不著調(diào)查人家國家多大,兵力多少,物產(chǎn)幾何吧?顯然,我總感覺你不懷好意,是不是想將西洋也給吞并了?”
顧正臣不置可否:“這種事不要隨意猜測,西洋一直都不是我們的地盤,也沒有理由去占領(lǐng)?!?
黃時雪坐了起來:“這番話別人說我信,可從你口中說出來,多少有些不可靠。大明開國之初在南洋哪有什么立足之地,這才多少年,舊港、南北港、石錦港、鎮(zhèn)南府,還有安南外海,這些變化可都是拜你所賜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