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棡、朱棣臉都黑了,就這么被拉著手,還收不回去。
可這是堂姑父,輩分高……
朱棡尷尬陪笑:“產(chǎn)量是挺高的?!?
王克恭咳了咳:“你們堂姑在福州那也是有點(diǎn)薄田的,那什么,能不能通融通融,拿出來八百畝的土豆、番薯種子,回頭我也好嘗嘗這東西是什么味道?!?
“多,多少?”
朱棡、朱棣起身,將手抽出。
娘的。
八百畝?
你還真能開口啊。
王克恭見這兩人不答應(yīng),退而求其次:“六百畝總行吧?這也不行,那四百畝,三百畝……一百畝,總不能五十畝吧,過分了啊?!?
怎么說自己也是皇親國戚。
朱棡嘴角動了動,無奈地說:“別說五十畝了,就是五畝也給不了。船上的土豆、番薯等種子可都是造冊了的,沿途還沉了一艘寶船,少了不少土豆、番薯?!?
“寶船都沉了?”
王克恭顧不上種子的事,震驚地問。
朱棣嘆了口氣:“堂姑父,航行中的痛苦與困難是你們無法想象的,這里面的東西,也不是隨意可以送人的。即便是先生給出去,那也是交給布政使司,選出一些地塊種植,而不是送給個人?!?
這些千辛萬苦拿來的東西,若是走走關(guān)系,你送一點(diǎn),我送一點(diǎn),那這些東西只會成為貴族的私產(chǎn),百姓壓根就享受不到。
可先生與父皇要做的,那是天下無饑。
這就注定了土豆、番薯等,不可能被隨意給出去,每一個土豆拿出去都需要報(bào)備。
沒見這么多人都下船了,可有一批人始終值守在那里,比如蕭成、申屠敏、于四野、段施敏等,他們在那里守的不是船,而是船上的土豆、番薯等一切來自南洋的東西。
王克恭知道拿不到了,有些惋惜。
朱棡笑道:“也沒什么,我們帶來的種子不在少數(shù),五年八年的,土豆、番薯會逐漸普及開來?!?
基數(shù)不小,產(chǎn)量還高,輪上幾茬,土豆、番薯的面積會猛增。
呂宗藝想要去找顧正臣,可惜被林白帆給攔了回去,這會也睡不著,正在亭子里與雄武侯周武一起看星星,等著天亮。
這么多事還沒問清楚,怎么能睡得著。
呂宗藝十分清楚,如果土豆、番薯的畝產(chǎn)當(dāng)真如顧正臣所,那對天下蒼生、萬千百姓來說,將會是救命的東西!
試想下,十畝地騰出來兩畝種土豆、番薯,那都夠吃大半年的了,這糧食吃的自然就少了,糧倉里面的糧食也就多了,哪怕是遇到個絕收的年景,那百姓也能輕松抗個小半年,不至于成為流民啊。
這不僅安百姓,還安地方,安社稷!
身為福建布政使,呂宗藝決定要搶占先機(jī),在福建先行種植土豆、番薯……
只是——
天亮了。
顧正臣醒了,呂宗藝的夢碎了……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