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母收劍,看向持柳:“若不是藺護法為你說情,加上要在此處見孫公子,不能污了這小祠堂,否則,你性命難保!今日這筆賬我給你記下了,待日后若再出岔子,我親自斬了你的腦袋!”
持柳伏拜在地:“多謝佛母不殺之恩,日后必唯命是從,絕不會有分毫違逆?!?
佛母呵了聲,轉身坐了下來。
持柳看向于鳳,目光復雜。
自己這個妹妹很聰明,聰明到了讓自己感覺到有些畏怕。
這一路上來,問過她王天王的事,她閉口不,談論過為何顧正臣放了自己,她還是搖頭不知,可面對佛母時,她三兩語,便將自己救了下來,順帶還解釋清楚了自己為何被顧正臣釋放。
有理有據(jù),甚至還在事前準備好了冊子,這些冊子在什么時候出現(xiàn)在她手里的,自己也是一無所知。
于鳳看了一眼持柳,燦爛一笑,攙扶著持柳起身坐在一旁,然后問道:“佛母,這孫公子是何許人?”
佛母恢復了和藹可親的神情:“藤縣孫炳你們可知道?”
于鳳眨眼:“那個賣舉人白糖的孫炳?”
持柳也聽聞過此人的名字。
佛母點頭,輕松地說:“舉人白糖生意分南北,南面是徽商胡大山說了算,北面便是藤縣孫家、梁家說了算。但無論南北,他們背后站著的都是那定遠侯顧正臣!今日要來的貴客,便是孫炳之子孫永正,我們可以借此人之手,去金陵接近顧正臣與定遠侯府之人。”
持柳、于鳳明白過來。
這是迂回路線,直接去接觸顧正臣,風險太大,加上那種人也不是輕易能見得到的,但如果中間有個孫家搭橋擔保,那接近起來就方便多了。
只要接近了,那就好說。
聽說顧正臣的母親信佛,若是能進入定遠侯府講解佛法,得到自由進出之權,那日后做事可就太方便了。白蓮教雖說是異端,但歸根到底,那也是佛教里面分出來的,講解佛法的本事還是有的。
這條路一旦走通,大業(yè)可期!
以前佛母對顧正臣忌憚不已,可若是偽裝之后接近,就站在顧正臣面前呢。
燈下黑,顧正臣再聰明,也未必能看得透真相。
“孫公子,孫娘子到。”
門外傳出響亮的聲音。
藺幾道趕忙起身,先一步走出去迎接,佛母等人也站了起來,垂手以待,持柳、于鳳也站在一旁看著。
“請。”
“請。”
門外傳來聲音。
于鳳耳朵動了動,總感覺這聲音,似有些耳熟。
藺幾道走了進來,欠身著介紹道:“孫公子,容我先行介紹,這位是羅氏,深諳佛法,這位是陳戈、花美堂——”
持柳、于鳳看著走進來的兩人,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。
持柳張著嘴,抬起手指向顧正臣,嘴唇哆嗦著,極度的緊張與震驚之下,竟發(fā)不出聲來。
于鳳也是一臉難以置信,知道顧正臣可能會來,但不知道他會如此之快,知道他會現(xiàn)身,但不知道他竟是以“貴客”的身份現(xiàn)身!
怎么辦?
于鳳心思急轉。
藺幾道看了看抬起手,神情不對勁的圣女,皺了皺眉頭,對顧正臣介紹道:“這位是——”
顧正臣看著圣女持柳,抬手打斷了藺幾道,含笑道:“這位姑娘就不用介紹了,持柳姑娘,一段時日不見,倒是顯得消瘦了?!?
“是你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