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元璋呵呵一笑:“聽聞了還敢籌劃動工,也不來朕這里解釋解釋?他倒是好大的膽子!”
沈勉道:“臣這就將他抓來!”
朱元璋哼了聲:“算了吧,給朕找根鞭子來,你們兩個——隨朕去奉天殿外看看!”
奉天殿外。
唐大帆拿著手帕直擦汗,低聲道:“顧堂長,這流殺人啊,你是不是應(yīng)該去找陛下說清楚,要不咱這東西不造了?”
顧正臣將手中圖紙一抖:“不造?你想什么呢,這東西日后可是要普及開來的,但凡高大建筑,都得安最少一個。但因為涉及天威,又是吸納雷霆之力,格物學(xué)院可不敢推而廣之,必須由陛下開口,也只能讓陛下賞賜出去,才能建造。”
不說民間不能使用黃銅,單單說這東西太過驚世駭俗,名義上的所有權(quán)只能歸老朱這個天子,他給誰使用權(quán),誰才能用一用,敢私搭亂建,那后果可不是拆除、罰款那么簡單……
唐大帆不安:“這,非要推廣嗎?萬一出點意外——”
顧正臣正色道:“不推廣,萬一再有雷擊宮殿的事又該如何應(yīng)對,不說陛下承受壓力,單單就是重新營造,那又是需要多少民力?況且,雷擊損毀的建筑,遭災(zāi)的,可不只是皇室,不少民居也曾因雷擊起火,寺廟、道觀,多少都是雷擊毀去的,再說了,咱們格物學(xué)院也需要這東西,你也不希望哪天咱們的弟子被劈死幾個吧……”
唐大帆知道這些道理,也明白這是一番好心,可對這所謂的避雷針沒自信,剛想說什么,就暼到朱元璋帶人來了,趕忙給顧正臣提醒。
顧正臣裝模作樣,指指點點,直至老朱、朱標(biāo)等人到了,這才“發(fā)現(xiàn)”,趕忙上前行禮。
朱元璋打量著顧正臣,抬手,鞭梢便落在了地上:“起來說吧,若讓朕不滿意,這鞭子便落你身上!”
顧正臣含笑:“陛下,臣想過了,若想早日完工,需要的人手不能少,而且還需要借用一下夜間,挖一些土方出來……”
朱元璋嘴角微動:“顧小子,你知道朕問的并不是這件事!坊間可是說了,你打算引動九霄雷霆之力,將朕殺了,你來告訴朕,這東西是用來驅(qū)雷的,還是用來引雷的?”
顧正臣認(rèn)真地回道:“陛下,自然是用來引雷的?!?
唐大帆眼前一黑,只感覺臨死不遠(yuǎn)了。
朱標(biāo)、朱棡也緊張不已。
朱元璋神情一變,喊道:“沈勉!”
沈勉踏步上前,就準(zhǔn)備將顧正臣給抓住。
顧正臣退后一步,拱手道:“將九霄之雷引入地下,方可吸納消化雷霆之力,以保大殿無憂。臣不認(rèn)為這樣做有何錯,當(dāng)然,若是有人認(rèn)為臣在借雷霆之力圖謀不軌,有弒君之嫌,那臣請陛下恩準(zhǔn),讓臣在雷霆爍天時留在這奉天殿。若大殿在雷霆之下毀了,臣隨大殿赴死。若大殿在雷霆之下安然無恙,當(dāng)殺那些用心惡毒之人!”
朱標(biāo)走出,對朱元璋行禮道:“兒臣也愿在雷霆爍天時,留在奉天殿,看看是這大殿毀,還是那謠破!”
朱棡緊隨其后:“加我一個!”
顧正臣深深看著朱元璋,深深作揖:“試一試,一切便真相大白?!?
朱元璋看向奉天殿,將鞭子丟給了沈勉,對朱標(biāo)、朱棡說道:“天威之力豈是你們可以承受的?讓顧正臣建,朕倒要看看,天道——敢不敢殺朕!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