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顯知道自己的游說失敗了,但看陳晛的心思,他并不是不想動胡季犛,而是認為時機還不到。
那就再等等吧。
胡府。
胡季貔走入書房,對胡季犛道:“大哥,太尉陳顯入了宮,與皇帝密談許久,面帶憂慮而去?!?
胡季犛呵呵一笑:“面帶憂慮?這是沒談妥啊。”
胡季貔有些擔(dān)憂:“朝中對我們不滿的人不少,許多軍中將官也刻意生疏,不走動?!?
胡季犛想了想,起身道:“說這些都沒有用,現(xiàn)在的我們還不夠強,缺乏威望。只有努力一把,打敗制蓬峨,或重挫占城國我們才有足夠的威望,才能徹底立足。只靠著一些黨羽,沒有足夠的威望,是站不住腳跟的。以制蓬峨的性情,只要我們稍一用力,反擊一次,他必會再次親征!”
胡季貔摸了摸額頭,多少有些畏怕:“我們當(dāng)真能打敗制蓬峨嗎?就連睿宗……”
胡季犛臉色變得極是凝重。
確實,這世上,還有人當(dāng)真可以正面打敗制蓬峨嗎?
胡季犛不止一次問過這個問題,可都沒有答案。
在制蓬峨第一次攻陷升龍城之后,安南國倍感屈辱,決定報復(fù)。
當(dāng)時的皇帝陳睿宗認為,制蓬峨之所以能進入升龍城,并不是因為制蓬峨有多厲害,而是因為內(nèi)部政變,導(dǎo)致朝廷混亂,加上被廢的國君楊日禮的母親不服氣,勾結(jié)了制蓬峨,有人帶路,所以導(dǎo)致升龍城遭遇毀滅性淪陷。
所以,陳睿宗積極籌備戰(zhàn)爭,并在升龍城被制蓬峨第一次攻陷五年之后發(fā)起反擊,帶了十二萬兵馬,浩浩蕩蕩殺入占城國,戰(zhàn)況順利,一度逼近占城首都。
但在這時候,制蓬峨派了部下牧婆摩詐降,聲稱“蓬峨已遁,但留空城,宜速進兵,無留機會”。陳睿宗認為制蓬峨若是跑回來,那占城的戰(zhàn)爭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時候,既然制蓬峨都跑了,那就應(yīng)該快點占據(jù)其國都,報了當(dāng)年攻陷升龍城的仇。
然后,一字長蛇陣前進,被制蓬峨在城外截斷若干,那一次戰(zhàn)斗,杜禮戰(zhàn)死,阮納和戰(zhàn)死,范玄齡戰(zhàn)死,大將杜禮,御溝王陳勖被俘,陳睿宗——為不知名的小兵殺死!
那一次,杜子平、胡季犛都參與了戰(zhàn)爭,不過人在后隊,然后順利逃了出去。之后制蓬峨趁勢反撲,二次攻陷升龍城。而在去年的五月份,制蓬峨再一次將升龍城打開……
在多年的戰(zhàn)爭中,安南就沒有贏過制蓬峨一次!這是一個極善戰(zhàn)爭的家伙,他手中的將士很是勇猛!
胡季犛清楚,這個時刻,這個國情,誰能打敗制蓬峨,誰就將擁有至高無上的威望,誰就有機會成為這個國家的真正主宰!
不贏,也得贏!
為了長遠考慮,必須下定決心!
胡季犛深吸了一口氣,肅然問道:“聯(lián)系到海上的陳祖義了嗎?這個人若是能為我所用,借他的船隊,兵出占城國,來個突然襲擊,未嘗不能建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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