勒格微微搖頭:“雖然明軍在對岸擺上了陣勢,可并沒有渡江的跡象,他們也缺乏渡江的船只?!?
達(dá)里麻想想也是,這船也不是一天就能造出來的,就是弄小木筏,那也需要一點時間,哪里有到了當(dāng)天晚上就準(zhǔn)備就緒的。
可問題是,傅友德腦子是不是有問題,大晚上不讓人睡覺,放什么炮?
炮聲再次傳出,對岸閃出一些光點。
因為夜色朦朧的緣故,達(dá)里麻并沒有看到炮石具體落在了何處,但很清楚,這種方式并不能折損多少人手。
達(dá)里麻緊鎖眉頭,問道:“聽聞納哈出被明軍的火器重創(chuàng),就是這火器?”
勒格微微搖了搖頭:“應(yīng)該不是,好像那種火器的炮石會炸開,殺傷大一些。”
達(dá)里麻抓了抓胡須,凝望著對岸方向:“你認(rèn)為,傅友德有沒有裝備那種厲害的火器?”
勒格笑出聲來:“在我看來,裝備與否并不重要,而且在我看來,傅友德應(yīng)該沒什么厲害的火器?!?
“何以見得?”
達(dá)里麻盯著勒格。
勒格收斂笑意,趕忙解釋:“首先,云南也好,湖廣、貴州等地也罷,道路可都不好走,山路居多,明軍又是行動迅速,顯然不太可能攜帶笨重的神機(jī)炮?!?
達(dá)里麻點頭。
這分析很有道理,神機(jī)炮要想威力大,那個頭就不能小了,像什么碗口炮,看似嚇人,實際上沒太大殺傷力,只有大將軍炮,一顆石頭十幾斤、二十幾斤的,這一炮下去,足夠撞死一片了。
但這種炮很沉,往往不低于三百斤,而山路有些地方很狹窄,也很崎嶇,這么重的火器根本不好運。傅友德的速度很快,這普安剛打下來沒多久就跑過來了,顯然是輕裝上陣。
勒格見達(dá)里麻認(rèn)可,便繼續(xù)說:“再者,納哈出吃虧是因為那顧正臣守城,可以在城墻之上從容使用火器,但咱們不一樣,即便明軍過了這白石江,咱們也可以退到城中,守城的是我們,明軍是攻城的一方,他們的火器再厲害,還能將咱們的城墻給炸沒了不成?想入城,說到底還是需要過咱們這一關(guān),居高臨下,藏在垛口后,還怕明軍的小火器不成?”
達(dá)里麻哈哈大笑:“以前不見你有謀略之才,如今看,你還是有些本事的,此戰(zhàn)勝了之后,我會為你請功,調(diào)去昆明吧?!?
勒格激動不已,當(dāng)即行禮:“愿追隨司徒平章左右!”
達(dá)里麻推說:“是追隨梁王!”
勒格笑而不語。
梁王是要追隨,可梁王身邊的紅人太多,梁王未必理睬自己,但跟著達(dá)里麻,說不定就能平步青云。打敗明軍,自己的前路將是一片光明。
看,太陽要冒出來了,這就要天明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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