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面和不出面,性質(zhì)與后果截然不同。
朱茂繼續(xù)說:“昨晚常茂派人給我傳話,說你今日一早便會返回金陵,并讓儒士在顧府門口堵截,刻意強調(diào)讓我們制造出大動靜?!?
“大動靜嗎?”顧正臣轉(zhuǎn)眼就明白了過來,笑道:“看來有些人想要到顧府走一走?!?
朱茂一臉慚愧:“我不配為師?!?
顧正臣擺手:“五十兩銀是吧?我替你還給鄭國公,這些銀兩日后就從你教學(xué)的月錢里扣。不用如此看我,像你這樣的大儒低頭,為人利用,想來只能是為家人。我已經(jīng)命人將你的家眷接至金陵了,相信這兩日便會抵達(dá),醫(yī)學(xué)院可以治病。”
朱茂難以置信:“你都知道?”
顧正臣笑道:“若不能做到知己知彼,如何能取勝?”
朱茂敬佩不已。
顧正臣針對朱茂的調(diào)查早在讓張培去找宋師時就進行了,此人并沒有將家眷放在臨海,而是寄留在了鎮(zhèn)江的岳父家。
待讓人送走朱茂之后,林白帆走到顧正臣身旁,低聲道:“呂常傳來消息,說有人潛入書房,發(fā)現(xiàn)了地磚與鐵箱,沒有打開,匆匆而去,來人似乎不是檢校,門外動靜不小,有調(diào)虎離山之嫌?!?
顧正臣淡然一笑:“就那鐵箱,就是放在外面讓他們破解,也未必能破解得開?!?
那可是匠學(xué)院的另一項發(fā)明創(chuàng)造,是馬直這家伙專門為錢莊設(shè)置的,顧正臣要了個當(dāng)保險柜,主要存放一些房契、地契與存票。之前的侯府被一把大火給燒干凈了,損失可不小,這次吸取了教訓(xùn),將一些高價值的東西鎖起來,以后不管多大的火,都燒不到地底下的鐵盒子里去。
林白帆深以為然。
顧正臣讓林白帆取了五十兩銀之后,直接去了鄭國公府。
常茂這個時候正趴在床上哎吆喊疼,突然聽聞下人通報顧正臣來了,猛地起身,疼得齜牙咧嘴,又趴了下去,還沒問清楚顧正臣為何而來,顧正臣已邁腳走到房中,拱手道:“鄭國公,不請自來,還請見諒。”
常茂憤怒地瞪了幾眼府里的下人,這就被人給闖進來了也不攔著?
一群蠢貨啊。
下人也委屈,攔不住啊,這家伙身邊的人力氣不小,加上這顧正臣又是顧總兵,據(jù)說很快就會重新拿回定遠(yuǎn)侯的爵位,這誰也不好攔啊。
再說了,他是送藥來的……
常茂惡狠狠地看著顧正臣:“你來作甚,看我笑話不成?”
顧正臣旁若無人地走到床榻邊坐了下來,看了看常茂后背上的鞭痕,呵呵一笑:“你這老岳父下手夠重的啊,不過這也是為了你好,得罪誰不行,非要得罪我……”
常茂氣不打一處來:“等我好了,一定要殺了你!”
顧正臣無奈地?fù)u了搖頭:“鄭國公,別說是你,就是魏國公徐達(dá)也不可能說出這種話,宋國公也一樣!知不知道,勛貴也好,官員也好,是不能有生死私斗的,大明講究律令法條,這是陛下欽定的規(guī)矩,誰壞了這規(guī)矩,那后果便如平?jīng)龊罡??!?
常茂無法反駁。
這些話馮勝打自己之前也說過,加上皇帝對此很是不滿,這才賞下鞭子。
顧正臣見常茂不說話,淡然一笑:“這次前來,我是來送藥的。林白帆,拿出來吧。”
林白帆上前,手將褡褳倒過來,然后傾倒而下,一塊塊銀錠落在了床榻之上,還有兩個銀錠滾落到了地上。
常茂看向顧正臣不明所以,顧正臣輕描淡寫地說:“朱茂委托我將這些錢退還給鄭國公,從今日起,朱茂是格物學(xué)院的先生,他與他的家眷——格物學(xué)院保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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