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遠侯,若是擔心意外,還當什么武將?騎馬都可能意外摔死,難道不騎了?戰(zhàn)場之上,沒有誰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著回來。死在外面,那也是整個家族的光榮。相對整個家族而,一個人的生死沒那么重要?!?
鄧愈說完,下了馬車,吩咐杜昂、張培兩聲,便在咳聲中回府。
返回格物學院。
顧正臣坐在書房中,沉思良久,直至張希婉端著羹湯走了進來。
“昨夜夫君去了那么久,可是有什么變故?”
張希婉問道。
顧正臣接過,輕聲道:“沒什么,就是夫君可能要倒霉了?!?
張希婉驚訝了下,仔細看了看顧正臣的臉色,柔聲道:“只是倒霉的話,也無妨……”
顧正臣點了點頭,對走近的張希婉道:“都說狡兔三窟,咱們顧家就這一窟,總覺得不甚安全。趁著這次機會,為夫想做點事,這件事關系到咱家立身之本,是退路也是保全之路,你一定要記住,有些人可以信任且托付子孫,但有些人,可以信任但不能托付子孫……”
張希婉心頭一顫:“夫君,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嗎?”
顧正臣見張希婉臉色蒼白,拉至身邊,笑道:“這還不至于,只是未雨綢繆的機會難得,既然有機會做了,那就需要把握住機會。放心,為夫掌握著格物學院,新學問之路需要我,陛下不會輕易動咱家?!?
張希婉寬心一些。
顧正臣談笑著,說著昨夜之事。
不管如何,老朱確實在變化,自己改變了太多,以至于歷史到底如何發(fā)展已難以預料。
但有一點可以確定,自己不是什么小人物了,雖然不能和開國勛貴相提并論,但單論影響,自己也算是新秀中第一人吧。
一個個關系網(wǎng)匯聚在顧家,尤其是格物學院,更是牽連了諸多勛貴甚至是皇室子弟。
滿朝文武中,誰能做到這一步?
沒有一人!
正因如此,才有些寒。
顧正臣清楚,老朱或許會改變許多,但為大明傳承穩(wěn)定、為大明國祚,他會殺掉很多人,這一點未必會改變。
只是被殺的名單里,會不會有自己的名字,這就不好說了。
必須做點手段以防萬一,哪怕有朝一日自己走到了屠刀之下,至少全家人能保全離開。
相對于有些陰謀家的籌劃不同,顧正臣以逃遁保全為主,準備給顧家多弄幾個窩,而不是對抗老朱。老朱太過可怕,和他對著干太過危險,顧正臣不可能犯如此愚蠢的錯誤。
現(xiàn)在,手中有些人手,是時候布置了。
顧正臣拿出筆,寫了幾個名字,在張希婉看過之后,燒毀搗碎,然后說:“接下來一段時日,你們都留在格物學院,為夫則會返回城內(nèi)居住,調(diào)查謀逆案件?!?
“多帶點人手?!?
張希婉擔憂不已。
顧正臣點了點頭:“放心,蕭成、林白帆、張培我會帶去,其他人留在這里。另外,讓青青換上和寧國一樣的衣裳,跟著一起上課。不用擔心被人說什么,大不了再論戰(zhàn)一次,多罵暈幾個人罷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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