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正臣看向黃森屏:“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吧,給他解釋下?!?
黃森屏笑道:“張統(tǒng)領,之前山洞里流血不少卻一直沒死掉的家伙,一開始我們以為是下手之人經驗不足,沒傷到要害,但現(xiàn)在看來,對方是故意留他一口氣,為的就是讓他告訴我們后撤的方向。若是讓張統(tǒng)領殺人,會不會留對方一口氣便離開?”
張煥搖頭。
如果自己動手殺人,刺心斷脖是應該的事,怎么可能讓他再開口。
黃森屏繼續(xù)說:“而這個山洞里抓的幾人,口供過于一致,甚至有些話都一模一樣,很顯然這是有人教他們如此說。所以定遠侯才斷定前面是陷阱,對方在故意引我們進入陷阱區(qū)域?!?
張煥深吸一口氣:“誘敵深入?這里面的人還通曉兵法不成?”
顧正臣咳了下,道:“懂不懂兵法不清楚,但有一點可以確定,對方沒有離開的打算,亦或者說,對方很清楚跑不掉了,索性在這里準備大干一場,將我留在此處?!?
“你?”
張煥凝眸。
顧正臣呵呵笑了:“不是我還能是誰,別人不知道我為何到句容、到這青龍山,隱在山中的人如何不知道?我壞了他們好事,將他們堵在這山里,沒了活路,你說他們會怎么做?”
張煥呵呵笑了笑。
你斷人活路,人不斷你活路才怪。狗急了還跳墻,何況這里面狗還不少。
“休息吧,觀望觀望再動作,我們有的是時間。”
顧正臣閉著眼不再說話。
昨晚并沒怎么睡,需要養(yǎng)精蓄銳才好應對接下來的局面。
張煥坐在顧正臣身旁,靠在石頭上休憩。
日上三竿。
嘩啦。
張煥聽到動靜,順勢抓起刀,身體已緊繃起來,瞇著的眼看到是顧正臣,連忙收刀,皺眉道:“休息多久了?”
“兩個時辰,老張,你似乎生病了。”
顧正臣瞇著眼看了看張煥,刀都出鞘一半,在這種周圍沒什么威脅氣息之下,聽到一點動靜便如此緊張,多少有些過了。
像蕭成,他都是先察覺是不是危險,沒危險他就裝睡,不會直接出手。
張煥看著顧正臣,起身道:“這是警惕足,不是病。”
顧正臣皺了皺眉頭,道:“等事了之后,你可以接替蕭成到格物學院當護衛(wèi)?!?
張煥呵呵搖了搖頭:“我是陛下親衛(wèi)?!?
顧正臣嘆了口氣。
長期護衛(wèi)老朱,難免壓力過大。
登在高坡處,顧正臣看向趙海樓、黃森屏等人,問道:“如何了?”
趙海樓將望遠鏡遞給顧正臣,凝重地說:“如你所料,對方果然在那一片空闊地帶布置了大量陷阱,一些樹上還掛著竹排刀,樹與樹之間掛了不少繩子,很可能動一下便會觸發(fā)機關。至于挖了多少坑洞,地下有多少陷阱,憑望遠鏡看不到?!?
顧正臣仔細看去,北面地勢相對平坦寬闊,樹林頗多,好在有些間隙,用望遠鏡仔細看還是可以發(fā)現(xiàn)一些端倪。
張煥主動請令:“我?guī)巳テ屏诉@陷阱!”
顧正臣微微搖頭,笑道:“對方準備充足,這個時候進去,只要有一處不小心,必有損傷。所以,不能去?!?
張煥握著拳:“我們不去,這陷阱如何破!”
顧正臣通過望遠鏡看到了北面的山,隱隱約約有幾處山洞,呵呵一笑:“為什么要我們破陷阱,誰設置的陷阱,誰來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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