]武英殿。
朱元璋將一本奏折合上,丟到一旁,抬頭看向毛驤,道:“如何了?”
毛驤肅然回道:“陛下,定遠侯通過招生商人之子的法子,籌集錢財不下三十萬貫,現(xiàn)格物學(xué)院相當(dāng)肥富。只是他利用陛下、四皇子、公侯之子……”
朱元璋揉了揉眉心,苦澀地搖了搖頭:“那又如何,朕點過頭,還能怪罪他不成?”
這個家伙,給他一道縫,他能撕開到馬車并排跑的地步。
用自己的名頭、自己兒子的名頭賺錢,還沒一分錢落自己手里,實在是渾身不對勁。
這個家伙就是個天生的戶部人才,現(xiàn)如今費震雖有些本事,可相對顧正臣這種斂財還讓所有人都高興的主,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。
只是現(xiàn)在還不是讓顧正臣出來辦事的時候。
毛驤見朱元璋皺眉,稟報道:“臣還調(diào)查得知,與定遠侯關(guān)系密切的徽商胡大山有所動作。”
“什么動作?”
朱元璋詢問。
毛驤道:“聽說胡大山有意派人去山西開挖煤礦,正在積極找尋晉商合作,并在尋富有經(jīng)驗的找礦老人?!?
“煤炭從山西運來能有多少利?”
朱元璋起身,總感覺有些不對勁。
毛驤搖頭:“臣詢問過一些商人,若從山西開挖煤炭運到金陵,所得利十分微薄,每百斤煤炭興許只能賺幾文至十幾文?!?
朱元璋走向大明山河屏風(fēng),看向山西方向,搖了搖頭:“胡大山下海,是顧正臣安排的,如今去山西,想來也有顧正臣在背后出主意,這里面一定有不為人知的事?!?
毛驤上前一步:“臣這就安排人調(diào)查?!?
“不必了?!?
朱元璋開口,轉(zhuǎn)過身對毛驤道:“其他事辦得如何了?”
毛驤低頭:“回陛下,并無異樣。”
朱元璋面無表情地看著毛驤:“是沒異樣,還是沒發(fā)現(xiàn)異樣,亦或是有意隱瞞?”
毛驤打了個哆嗦,連忙跪下:“臣萬死不敢欺瞞?!?
朱元璋呵呵笑了笑:“不敢欺瞞就好,毛驤,朕相信你,希望你能打起精神來辦事?!?
“是!”
毛驤領(lǐng)命,走出武英殿。
風(fēng)一吹,感覺后背冷颼颼。
夜深時,突然下起傾盆大雨。
一座小小的宅院里,短亭內(nèi),站著一個頭戴蓑笠,身著黑袍之人,目光冷厲地看著眼前的風(fēng)雨。
一道閃電劈過,天地剎那明亮起來。
雨中,一個黑衣人傲然而立。
“你來了?!?
亭內(nèi)之人開口。
黑衣人向前走了幾步,停在亭欄外,任由風(fēng)雨打下,開口道:“你要找的人已經(jīng)找到了,但能不能為你所用,就需要看你的本事了。”
亭中人淡然一笑:“我有辦法會讓他聽命,只是你確定,此人當(dāng)真能擋住那兩位高手?”
黑衣人沉默了下,凝重地說:“他一人擋不住,還有一人,我已安排他脫籍,此兩人若愿出手,絕無問題。天下能人,我見過的不少,但像他們那般狠厲嗜血、狂戰(zhàn)亡命之輩,只此二人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