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正臣松了一口氣,哼了聲:“以后莫要再如此胡來,朝堂風(fēng)波你看不懂,這背后每個人的去向都不那么簡單。”
張希婉輕聲道:“這并非一門交易,是宋師先送來的這幅字,妾身后讓唐大帆等人考校宋慎,讓其加入格物學(xué)院之后,自作主張,依這幅字找人臨摹下來的,不是宋師真跡。換之,宋師并不知情?!?
顧正臣坐了下來。
自己老婆還不算笨,臨摹不需要告訴宋濂,畢竟這上面也沒寫宋濂的名,也沒標(biāo)榜起來。至于來人看到字跡想到誰,那是他們自己的事,店鋪沒對外宣傳是宋濂就好了。
宋慎入格物學(xué)院,這個家伙不給老朱站崗了?
還是說宋濂察覺到了什么,已經(jīng)在暗中讓孫子抽身以求保全了?
“生意事只能停在生意事上,可以販賣東西給士子官員,但莫要結(jié)交攀附官員士人,風(fēng)波惡,金陵水深得很,一旦卷入其中,無人可活著抽身?!?
顧正臣嚴厲地說。
林誠意臉色有些蒼白。
百里瑤看著惴惴不安的林誠意,問道:“難道做了買賣,東家也不能與定遠伯府往來嗎?”
“瑤瑤,說什么話!”
林誠意連忙出聲呵斥。
顧正臣端起茶碗,呵呵笑了笑:“與定遠伯府往來自然無事,只是說其他。不過往來莫要送禮,權(quán)當(dāng)代惠安百姓說說話了,過問下福建事沒人能說什么,畢竟我頭頂上還有個福建參政的帽子?!?
林誠意低下頭。
顧正臣抿了口茶,問道:“嚴桑桑不在這里?”
林誠意搖了搖頭:“自從得知你被十萬兵圍困海州城之后,她就不見了?!?
“呃……”
顧正臣有些意外,問道:“她該不會跑去遼東了吧?”
林誠意嘆道:“不清楚,不過捷報消息傳了那么久,無論她在哪里,想來也快回來了?!?
顧正臣沒想到嚴桑桑竟做到這一步,這家伙難道不知道城破自己死了,就她一個女子能做什么?若城不破,自己自然安然無恙,她又能做什么?
一片好心是好心,就是多少腦子不夠用……
“林白帆,買下一些玉石,我們回去吧?!?
顧正臣寒暄了一陣,并沒有多停留。
林誠意挑了兩塊田黃石,交給顧正臣:“這是福州最好的玉,名為琴與瑟,一枚送定遠伯,一枚給定遠伯夫人。”
取意,琴瑟和鳴。
張希婉自然不客氣,顧正臣收下之后,白了一眼張希婉:“別想了,這兩塊玉我打算送人?!?
“什么人需要這田黃石?”
張希婉不樂意。
顧正臣嘴角一動:“你說誰,明日的新弟子!”
張希婉聽聞,立馬沒脾氣了。
四皇子啊朱棣啊,那算了,搶不過,聽說這家伙有點厲害,而且他的王妃是徐達長女,給尋常玉石確實掉價……
可惜了。
林誠意含笑:“無妨,還有幾件田黃石在路上,用不了太久便會送來,到時給夫人送去。”
張希婉這才高興起來。
離開玉石坊,回到府中,禮部官已經(jīng)站了半天了,眼見顧正臣來了,連忙上前道:“定遠伯,不,定遠侯接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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