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府衙給我圍住,不準(zhǔn)放走一人!”
軍士沿著府衙圍墻前進(jìn),不斷有軍士停下來。五步一個軍士,街口處設(shè)了二十余軍士把守。
“王指揮使!”
福州衛(wèi)指揮僉事儲英對驅(qū)馬而至的王克恭肅然行禮。
王克恭摸了摸胡須,看向府衙之內(nèi),一雙鳳眼隱著寒光,厲聲道:“入府衙,控制住所有人,尤其是不能讓顧正臣這廝給跑了!”
“領(lǐng)命!”
儲英帶軍士闖入府衙之內(nèi)。
一輛馬車緩緩而至,停在了王克恭一旁,簾子拉開,陳泰陰沉著臉,對王克恭道:“王指揮使,這次倒是辛勞你親自跑一趟了?!?
王克恭并沒有端架子,而是嚴(yán)肅地回道:“殘害官吏,濫殺無辜,搶奪印信,羈押參政,這些行徑足以證明那顧正臣已是造反!陛下交給福州衛(wèi)的職責(zé)之一便是戡亂地方,彈壓惡賊,保護(hù)福建百姓,如今惡賊逞兇,本官自不能不來!”
陳泰落下簾子,搓了搓疲憊的臉,走下馬車時已是精神煥發(fā)。
行省參議周南走了過來,低聲道:“在一個時辰之前,顧正臣?xì)⒘藭r汝楫、曹睿等十六名官吏?!?
“一個時辰之前?”
陳泰臉色鐵青。
顧正臣啊顧正臣,這是擺明了給行省衙署下馬威啊。
只是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是知府,我是參政!
要給下馬威也是我給你才對!
儲英走了出來,臉色有些異樣,稟告道:“顧正臣在大堂之上,只是……”
王克恭皺眉:“只是什么?”
儲英看向陳泰,有些疑惑地說:“呂參政也在大堂之上?!?
“什么?”
陳泰有些難以置信。
呂宗藝不是去了建寧府處理竹子的問題去了,怎么跑到泉州府來了?
不管了,入府!
陳泰看了一眼王克恭,兩人并肩進(jìn)了府衙,穿過儀門,步入大堂。
福州衛(wèi)軍士站在兩廂,長槍在手,冷厲森嚴(yán)。
呂宗藝將來人身份告訴了顧正臣,顧正臣站在堂上,拱手行禮:“見過陳參政、王指揮使?!?
陳泰停下腳步,冷冷地看著顧正臣,當(dāng)即下令:“為何還不將此等惡賊給本官抓起來?”
王克恭抬手,沉聲喝道:“抓!”
軍士呼啦上前。
蒼瑯——
蕭成抽出腰刀,站在顧正臣身前,氣沉丹田,聲音如雷貫耳:“我乃龍?bào)J衛(wèi)千戶蕭成!想要抓顧知府,我奉勸你們最好是有皇帝的手令,否則,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手!”
逼人的氣勢,強(qiáng)烈的煞氣,竟讓一干軍士不由后退!
“皇帝親軍千戶?”
呂宗藝大吃一驚。
此人容貌不起眼,沒想到身份竟是如此了得!
能在皇帝親軍里面擔(dān)任千戶的,多半是戰(zhàn)場上殺出來,以軍功換來的!
皇帝竟然派了親軍衛(wèi)千戶擔(dān)任顧正臣的護(hù)衛(wèi)?
陳泰有些茫然,自己一個參政別說千戶,就是個百戶,小旗都沒有……
黃森屏、于四野等人目瞪口呆,挨過蕭成一頓揍的林白帆更是驚掉下巴,你妹的,早點(diǎn)報(bào)身份我還用得著和你單挑……
府衙中不知蕭成身份的眾吏員、衙役也被深深震撼。
蕭成看向王克恭,嚴(yán)肅地說:“駙馬都尉,只要你拿出皇帝的旨意、手令,我蕭成便退走。若是沒有,福州衛(wèi)想要抓他,那就只能踩著我的尸體過去!”
王克恭臉色一變,咬牙道:“身為皇帝親衛(wèi),你更不應(yīng)該阻攔我等抓人!顧正臣罪行累累,已行同謀逆造反,今日抓他乃是國法!你攔我,有負(fù)皇恩!”
蕭成嘿了聲:“負(fù)不負(fù)皇恩,不是駙馬都尉說了算,是皇帝說了算。我只是盡職盡責(zé),遵照陛下旨意,護(hù)顧知府周全。”
王克恭冷著臉,上前一步:“難道你讓我面對如此罪行滔天的惡賊還要放他一馬不成?今日我必抓他,若有什么罪責(zé),我去金陵請罪便是!蕭千戶是吧,福建行省的事輪不到你插手!給我讓開!”
蕭成手腕翻刀,眼神中升騰出戰(zhàn)意:“我有職責(zé)在身,恕難從命!”
王克恭搖了搖頭,下令道:“顧正臣?xì)埍┲伊?,濫殺官吏,羈押參政,罪大惡極,當(dāng)緝拿扭送金陵聽?wèi){皇帝發(fā)落!福州衛(wèi)軍士聽命,將他給我抓起來,若有人阻止,視為謀逆同黨!”
軍士再次圍上前。
林白帆、秦松、張培等人紛紛上前,刀兵出鞘。
雙方對峙,就在千鈞一發(fā)之間,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威嚴(yán)聲音傳入大堂:“是誰要抓本侯的忘年交,站出來讓咱瞧瞧臉盤子有多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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