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知婉聽得好笑。
她為盛央專門煉制的膏藥已經(jīng)出來了一小瓶。
雖是一小瓶,也極為珍貴,盛知婉讓商行聿定價五千兩放在了拍賣行中。
五千兩是底價,要拍賣,自然還要再抬價。
拍賣定在半個月之后。
就是不知道……到時候盛央愿意為自己的臉付出多大代價了。
“公主,之前那孩子又來了。”盛知婉剛想到這,虞嬤嬤便來通報。
唐思毓?
盛知婉頷首,讓人將他帶進來,不過這次唐思毓不是一個人來的,陪他來的還有個神情滄桑又帶著憨厚單純的男子。
盛知婉到時,他的目光正畏懼又好奇地四處觀望。
“根叔!”看見盛知婉帶人進來,唐思毓趕忙扯了扯他。
男子立即局促地雙手攥在一起,頭都不敢抬便直接跪下了:“草民謝過公主為小雀子找回公道!”
提到小雀子,男子聲音哽咽。
盛知婉趕忙讓人將他扶起來:“殺人償命,這件事即便沒有本宮,也會是這個結(jié)果?!?
根叔聞,卻一直搖頭,又無措地看向唐思毓。
他不知道要說什么。
唐思毓道:“若不是公主,祁書朗不可能會判斬首,昨日我和根叔已經(jīng)將小雀子的尸體安置了,府衙還判國公府拿出來三百兩安撫根叔,這筆銀子,我會暫時為根叔收著,小雀子沒了,他是因為我沒的,所以以后,我會為根叔養(yǎng)老?!?
“嗯?!笔⒅耦h首。
這些話應(yīng)該不是唐思毓今日來的唯一目的。
果然,下一瞬,唐思毓咬了咬唇,忽然跪在她面前鄭重磕了三個頭,緊接著道:“公主,我不知道您與祖母是什么關(guān)系,但此次您為小雀子主持了公道,若是公主將來有什么需要思毓做的,思毓……愿為公主驅(qū)使!”
在知道公主留了筆銀錢在書院,供自己花用時,唐思毓想的是等出了人頭地,定然將這筆銀錢雙倍還回。
可如今,他想法變了。
他從小便是個極為聰明的孩子。
早在祖母為他取姓為唐,再加上后來許多欲又止的話中,他便明白自己似乎背負(fù)著很重的期許。
祖母不僅想讓他為一戶姓唐的人家傳遞香火,還想讓他為他們尋求到公道和真相。
可他并不認(rèn)識那所謂的姓唐人家,所以祖母的話,他假裝不懂。
可現(xiàn)在,他愿意了。
他相信公主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誠意。
然而出乎意料,盛知婉聽完卻笑著搖了搖頭:“你只是個孩子,本宮有何事需要你去做的?本宮記得你祖母姓陶,你若愿意,也可改隨她的姓氏?!?
唐家的仇恨不需要一個無辜的孩子去背負(fù)。
既然陶大娘養(yǎng)他一場,就算銘記,該記的也是陶大娘的恩情。
唐思毓聞一愣:“公主說真的?”
“難不成本宮還會說假話騙你?”盛知婉看著他小臉上露出的錯愕,覺得好笑:“若你真感激本宮,以后學(xué)有所成,入仕為官,記得要永遠銘記初心,為百姓做主。”
“是,思毓銘記公主教誨!”唐思毓再次將額頭落在地上。
這一次不為恩情,而是心服口服!
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