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是因為她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?所以該死的人還是要死?
不,不是的。
漠北寒災(zāi),她同樣也救了許多人,為何那些人還活著好好的?
看出她的心神不寧,商行聿道:“盡人事,聽天命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如今朝廷想必也收到消息了,公主在這里再擔(dān)心也無濟于事。”
“我要去見宋太醫(yī)?!笔⒅駨男偶刑痤^。
然而等她到了宋府的時候,才知道宋太醫(yī)以及小宋太醫(yī)都被宣召入宮了。
“想必,是宮中也收到消息了?!鄙绦许蝉久肌?
盛知婉沉吟片刻:“這次的瘟疫*爆*發(fā)有些詭異?!?
速度太快,毫無征兆,一點潛伏期都沒有。
她是學(xué)醫(yī)的,以往研究過不少瘟疫病例,如這次臨州城一般的簡直是頭一次。
可除了奇怪外,她一時也沒往其他方向想。
臨州城。
剛退了洪水的街道一片狼藉。
祁書羨腳步踩在積水上。
街頭巷尾,偶爾飄過幾張祭祀的紙錢,伴隨著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嗚咽哭聲,顯得分外蕭索。
自從五天前這場來勢詭異的瘟疫突然爆發(fā),城中每日都在死人。
他們和盛世堂好不容易穩(wěn)定下來的情況,原本已恢復(fù)信心準(zhǔn)備開始重建堤壩和家園的臨州百姓,再次被突如其來的瘟疫打*倒了。
就連崔尚書,也在昨日染上瘟疫被隔離起來。
想到這,祁書羨的手忍不住攥緊劍柄。
“娘!”
“娘,我不要你走!”
前方拐角,一個衣著襤褸的瘦小身影緊緊抱住母親的小腿。
而被他抱住的婦人,滿臉淚痕,卻不敢回頭,她面色蒼白,嘴唇起了皮,剛想要開口,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聲便沖了出來。
“回去??!娘病了,等娘好了,娘就回來了。”
“不!娘騙人,爹也病了,爹就沒回來!”男童哭得臉變了形,聲音也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,“他們都說……爹死了,爹再也回不來了,娘……你不要生病,你不要走好不好!”
“春妮!帶你弟回去!”婦人依舊沒回頭。
同樣流淚的女童沉默地上前,沉默地將男童抱開。
祁書羨別過臉,心中堵得難受:“你們?nèi)⑺龓У郊械臓I地,那兩個孩子問問還有沒有大人,如果沒有大人,先送去盛世堂那邊的嬰童院?!?
幾人領(lǐng)命,正要離開。
祁書羨卻忽又開口,目光看向一人:“董云海,你留下?!?
叫董云海的男子腳步頓住。
等到眾人走遠了,祁書羨驀地拔劍抵住他脖頸:“是不是你?那天晚上,你向城西的井中放了什么?!”
董云海沒動。
四目相對,祁書羨神色冷然,眼眸肅殺。
董云海卻只是站在原地,就這樣冷淡地回視,半晌,董云海笑了一下:“祁世子覺得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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