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老臣……老臣……”于宗丞一張老臉幾乎扭曲,他目光四顧,忽然望到斷裂的供香。
他眼眸一閃,道:“老臣只是說有此可能,當(dāng)然……當(dāng)然也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?!?
“哦?”盛知婉盯著他:“那于宗丞便告訴本宮,是什么原因?”
三月末的天氣,今歲更冷。
于宗丞的額頭卻在此時生出一層冷汗。
他轉(zhuǎn)過身,對上懷王和懷王妃不滿的視線,但相比這些,他此時更不敢得罪的卻是盛知婉——
他僵硬著在所有人探究的視線中,走上前,撿起斷裂在地上的幾根供香。
而后,似乎是發(fā)現(xiàn)什么。
昏花的眸子忽然一亮,“是香有問題!不是、不是慶寧公主之故,是這香有問題!”
懷王妃再也忍不住。
盛知婉明知道今日是懷王府的大日子,為何非要這樣得理不饒人,將事情鬧出來?
懷王府的名聲受損,她便就如此高興嗎?
明明,她只要離開,自己再讓人換了供香便能解決的事,如今卻……
她忍耐著自己想要將香從于宗丞手中搶來的沖動。
僵硬笑道:“些許小事罷了,慶寧何必非要不依不饒?也許……是這些香拿出來前,受潮了也不一定?!?
她說著,便想走過去,接過供香。
“懷王妃方才可不是這樣想的,”盛知婉側(cè)眸看來:“本宮再無母族庇護,也是公主,懷王妃這般任由人污蔑了本宮,如今又想要輕輕揭過?當(dāng)真覺得本宮……十分好說話嗎?”
“你……”懷王妃幾乎氣得口不擇了,她深吸口氣望向盛知婉,擠出一個笑:“慶寧,今日是央兒的大日子,本妃知道你同央兒有些糾葛,但事情都已經(jīng)過去了,你為何還要揪著不放?”
她走上前,伸出手拉住盛知婉手腕:“就當(dāng)是給本妃一個面子,今日的事,到此為止吧!”
盛知婉低頭:“本宮怎敢不給王妃面子?若是不給,今日便不會來了。”
“可有人想用本宮的名譽說事,本宮若是任由人污蔑,皇室尊嚴(yán)何在?本宮同駙馬的婚事是父皇親賜,父皇的尊嚴(yán)何在?”
她似也很為難:“王妃也當(dāng)體諒本宮,此事,必得查清才行。”
說罷,將自己的手一點點從懷王妃手中抽出。
懷王妃身子踉蹌了一下。
盛知婉道:“于宗丞說香有問題,是何問題?”
“這香的兩端都被涂了東西,若是沒猜錯,應(yīng)是鹽水,鹽水能讓香體脆弱,用肉眼看不出來,但是指腹摩挲,便能感覺到沙沙的質(zhì)感。這種特殊處理過的香,一旦燃燒到一定程度,便會斷裂?!庇谧谪┎梁拐f道。
盛知婉讓他將香分給在場其他人。
當(dāng)幾支香被送到懷王面前時,一直未的懷王臉色已經(jīng)陰冷到了極點。
他沒有接過香,而是目光定定的落到盛知婉臉上,看了片刻,忽然笑道:“沒想到啊,慶寧果真是長大了,面對這樣的情形也能有理有據(jù)為自己辯駁?!?
“慶寧謝過懷王叔夸贊?!笔⒅裥Φ?。
“來人!去查昨日備香之人!”懷王沒再看她,冷冷吩咐。
懷王府的管家連忙下去。
不過片刻,便有人拖著一個面色慘白的嬤嬤進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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