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總督……祁副將……你們,你們怎么還在裕文縣?”其中一個士兵嗓音干啞。
裴令遠(yuǎn)久等不到徐總督等人,先后派出幾波探子。
他們,便是在得知北狄援軍即將到達(dá)武渡關(guān)后派來的探子。
他們來時,北狄援軍距離武渡關(guān)只有四五個時辰的路程。
可一路尋來,徐總督等人居然還在裕文縣!
那豈不是……豈不是裴將軍此時被北狄軍和援軍前后圍擊,困在了武渡關(guān)外?!
士兵面色難看,啞著聲音將武渡關(guān)的情況說了。
“你說武渡關(guān)有大批北狄軍?”
“北狄援軍,在你來時就快到武渡關(guān)了?”
“怎么可能!?”祁書羨霍然起身,指著裕文縣城內(nèi):“援軍未至,北狄軍在武渡關(guān)……那這些、這些北狄軍,是什么?從天上掉下來的嗎?”
他面上滿是憤怒。
看著士兵的眼神,仿佛對方在霍亂軍心。
士兵嚇了一跳,卻依舊道:“是真的!小的只是把親眼所見的說出來?!?
“裴將軍剛發(fā)動攻城,武渡關(guān)的城門便開了,我們親眼所見了北狄軍的數(shù)量,絕不會錯?!狈讲艔鸟R上落下的士兵也道。
祁書羨冷笑一聲,想說什么。
下一瞬,他嘴角的冷笑忽然僵住。
他眼瞳使勁顫了顫。
徐總督也意識到了,他目光抬起,再抬起,緩緩地落到了裕文縣的城頭上。
城頭上,依舊是密密麻麻的人頭。
是的……人頭……
但那些帶著北狄盔甲的人頭,它們……動了嗎?
似乎動了,又似乎,只是動了一下而已。
還有裕文縣內(nèi),炊煙依舊在往上飄。
陣陣粥香傳來,還有那些始終未停的隱約的嘈雜的聲音。
徐總督終于意識到一件事。
“我們……上當(dāng)了!”他喃喃。
祁書羨臉色難看得要死,他不愿相信,自己居然又上當(dāng)了,他開始下令,這一次,是前所未有的猛攻。
裕文縣內(nèi)喊殺震天,不斷地滾木落下,熱水潑灑……
可很快,不過半個時辰。
祁書羨便發(fā)覺那些喊殺聲小了,城墻上的攻擊也越來越無力。
一根粗圓的木柱,猛然將裕文縣的城門破開。
城門內(nèi)堆滿了一摞又一摞的巨大石塊。
大軍無法從正門進(jìn)入,便只得將木柱對準(zhǔn)城墻。
終于,城墻轟然倒下。
祁書羨望著倒下城墻內(nèi)的場景,一口腥咸從喉嚨中滾出來,又被他死死咬著牙關(guān),硬生生咽下去。
“北狄賊子!該死!!該死!??!”徐總督悲憤怒吼,身后大軍沖入城內(nèi)。
裕文縣的城墻上,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樁。
那些都是晟國百姓!
這些百姓的尸體被綁在一根根木柱上,頭上戴著北狄軍的頭盔,雙手或舉或抬。
北狄軍慘無人道。
而他們,被己方百姓的尸體,擋在了小小的裕文縣外!
“徐總督!祁副將!裕文縣……只有、只有兩千北狄軍!”一人來報(bào)。
徐總督眼前一黑,差點(diǎn)從馬上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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