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知婉一愣,眉頭蹙起。
為了讓商行聿送信,她才答應(yīng)他今日一起去朝明寺求卦。
今兒個,他卻食了。
是發(fā)生什么了?
盛知婉讓流觴去打聽。
不過片刻,流觴踩著瓦片落入院中。
虞嬤嬤掀起眼皮看她一眼,流觴不明所以,也對著虞嬤嬤咧開嘴。
虞嬤嬤:“……”
虞嬤嬤掀起的眼皮又慢慢落下。
罷了,公主都沒說什么,她何必多管閑事,這里終究不是宮中,沒有那么多的規(guī)矩要守。
“公主!奴婢打聽到了,商二公子一大早便被宣入了宮?!?
盛知婉一愣,轉(zhuǎn)而,又明白過來:“是祖母?”
從前她為下嫁跪求圣旨,父皇賜婚后,祖母便將祁書羨宣入宮中。
她也不知祖母具體說了些什么,只知道祁書羨出來時,臉色很不好看。
如今祖母又……
盛知婉思及此,來不及用早膳,讓岸芷汀蘭為自己梳洗,便換朝服入宮。
慈慧宮外。
商行聿已在此站了一個多時辰,來來往往的嬤嬤宮女從他身邊經(jīng)過,連眼神都不曾掃他一下。
“多久了?”太后放下花壺。
“回太后,已經(jīng)一個多時辰了。”秀嬤嬤道。
“嗯,讓他進來吧。”
既然已成了婉兒的駙馬,也不好太落他面子。落他的面子,便是在落婉兒的面子。
她說罷,秀嬤嬤連忙出去。
商行聿脊背挺直,目光望著面前的青磚用眼神在上頭作畫,在快將公主最后一縷發(fā)絲畫完的時候,終于聽到宣自己覲見的聲音。
秀嬤嬤上下打量他。
雖站了一個多時辰,但脊背挺直,目光有神。
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紈绔浪蕩子。
模樣……倒是俊。
商行聿入了內(nèi)殿,恭恭敬敬跪下,行禮。
太后等著他將大禮行完,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,才開口:“哀家聽聞,你是主動求著尚公主的?”
清楚太后是公主最在乎之人,商行聿連見崇晟帝都沒有緊張,此時,手心居然生出些許汗意。
但他強行將這一絲緊張壓下:“回太后,是在下主動所求?!?
“哦?你為何要尚公主?”
商行聿挺直脊背,眼眸微垂,聲音卻鏗鏘:“在下心悅公主?!?
太后冷哼一聲:“哀家卻聽聞,你紅顏知己甚多,時常出入風(fēng)花柳月場所?!?
“太后可請人查證,那些都是無稽之談,在下清清白白,從未與任何女子有過糾葛?!鄙绦许策凳?。
太后眼眸瞇了瞇。
“清白?如此說來,你還是清白身子?”
“祖母??!”盛知婉便是在這時候從外頭強闖進來的。
她實在沒想到祖母居然會問出這種話。
無論男女,無論今日跪在這里的人是誰,祖母的話,都太傷人了!
“你怎么來了?”太后詫異。
盛知婉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商行聿,他不是最厲害的嗎?對著自己敢膽大妄為,怎么在祖母面前這樣鵪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