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旁有個不太會看眼色的學(xué)子道:“淮之,我記得慶寧公主捐贈物資用的便是盛世堂的名義,難道這些棉,也是公主捐贈的?”
“不、不可能吧!”王淮之不愿承認(rèn)。
“那燒棉的事居然是真的??!”人群中,有學(xué)子碰落茶盞。
濺射的瓷片,讓眾人猛然將偏了的話題重新拉回來。
“這樣說,畫仙的畫,畫得便也是真的?!”
“什么伙計?一個伙計哪來這么大的能耐?”
眾口鑠金,積毀銷骨。
此時這些學(xué)子們?nèi)呵榧?,再傳出去的,已?jīng)不是簡單的推測和流。畢竟他們可是讓人親自去看了的,實打?qū)嵃l(fā)生的人間慘劇。
當(dāng)即,學(xué)子們一篇篇的詩作、文章雪花般飛出去,說的全都是冀州府的事。
這般動靜,自然也傳入了國公府。
孟央臉色煞白,不愿相信!
“不,不可能!”
“不過是一幅畫而已,那些學(xué)子們真是瘋了,什么證據(jù)都沒有就敢說畫上之事是真的!”
“還傳得這樣信誓旦旦,明明三皇子只讓人燒棉,根本沒說要燒慈濟(jì)院的孩子!”
“他們?nèi)绱藖y傳,還寫詩詞文章污蔑官府?就不怕官府查辦下來,讓他們擔(dān)責(zé)?”
祁書羨臉色難看。
小廝從外頭抄錄來的詩詞全部放在他面前的桌上!
燒棉……
是三皇子下令,為陛下斂財。
他無法,也不能阻止。
可,燒慈濟(jì)院呢?
祁書羨心中冰涼。
“什么畫仙,妾從聚賢茶樓外經(jīng)過時還特意去看了眼,不過如此!那些學(xué)子真是瘋了……”
孟央搖著頭,以她的眼光,不過是一幅再平常不過的畫罷了,有什么可吹捧的?
可祁書羨聽到畫仙二字,面上神色卻忽然頓了頓。
他垂下眸,想起一件舊事。
那時,他同盛知婉認(rèn)識不久,畫仙的名頭方傳出來。他也同其他人一般,心心念念想親眼見一見對方畫作。
結(jié)果翌日,盛知婉真的將一幅畫仙之作拿來贈予他。
雖然那畫上沒有落款,但無論從筆法、技藝,都能看出是舷元子的作品。
可惜無論他如何打聽,盛知婉始終不愿透露那幅畫從何處而來,只是告訴他,是從別處拍來的。
可怎會這樣巧?
自己前一日才說了想見,后一日,她便拿了對方的畫來。
當(dāng)時不曾細(xì)想。
可如今再配上今日之事,一個荒唐又不可置信的猜測躥入祁書羨心頭——
盛知婉同畫仙舷元子,相識?!
是了!
只有相識,她才能隨隨便便得到對方的畫作;
只有相識,在盛世堂的棉花被燒后,舷元子的《千里冰封燒棉圖》才出現(xiàn)得這般恰到好處!
想到這,他霍然起身往書房走去。
孟央一驚,連忙跟上他。
祁書羨此時已顧不得同她說話……
ps:這幾天都是兩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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