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浣竹?”祁書羨一眼從幾個四等丫鬟中認出了她,看到她身上的衣服,眉頭皺了皺:“你這是?”
“奴婢……奴婢惹惱了公主?!变街駬渫ㄒ宦暪蛳?,微仰著臉,露出半截纖細的脖頸。
她手指激動得微微顫抖。
終于,她終于等來了世子。
只要世子接著問下去,問她為何惹惱公主,為何會成為四等丫鬟。
她便可以將自己為世子所做的那些說出來,讓世子看到自己的衷心和心意……
她等待著,將要說出的話都一遍遍在腦海中重復(fù)。
果真,祁書羨如她所愿,將其他丫鬟支開。
“世子……”她微仰著小臉,滿眼愛慕。
“盛知婉,當(dāng)真有寒毒之癥?”祁書羨的聲音壓過她的。
浣竹一愣,所有打好的腹稿全部被這一問消失殆盡。
她有些不明白世子為何要問這樣所有人都知道的事。
就是不識得公主的那些人,也知公主畏寒,每年冬季都要到行宮避冬。
世子怎會問出這樣的問題?
“我問你是不是真的?”被盛知婉的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,祁書羨心中忽然有些不舒服。
就仿佛他問出了什么不該問的事。
“世子……難道不知道嗎?”浣竹試探著。
“本世子應(yīng)該知道嗎?”
“……公主自幼便胎中帶寒,原本已經(jīng)快好了,只是自冰湖救出您后,寒毒之癥更加嚴(yán)重。”
“嚴(yán)重?到什么地步?”祁書羨恍然記起的確有這回事。
盛知婉嫁來前夕,他曾被太后叫到宮中訓(xùn)話,那時太后說了許多,他只記得當(dāng)時的羞辱和不悅,竟連最后的幾句叮囑,都忘記了。
“世子是問疼到什么地步嗎?有時……公主會央求奴婢將她捆綁起來,或者,用布巾塞住嘴,才能熬過去……”浣竹如實道。
即便公主如此待她,她還是希望公主跟世子能夠重歸于好的。
因為只有這樣,自己才能更有機會見到世子。
祁書羨聞衣袖中的手攥了攥。
浣竹還在說什么,他卻一句都聽不下去了,只目光深深望著憑欄居內(nèi)。
良久,才轉(zhuǎn)身大步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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