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然咬牙直接從地上起身,抬頭,對上盛知婉的目光,臉色雖白,卻氣勢十足:
“在下可說錯了?!公主這樣的嬌貴女子,養(yǎng)在深閨內(nèi)宅,出行奴婢成群,吃用山珍佳肴,身上穿戴,俱是頂頂名貴之物!
可曾想過你們丟棄、連看一眼都覺得粗鄙的食物,是邊關(guān)將士打勝仗后才能吃一口的珍饈?!”
王淮之越說,眼神越是輕蔑。
總歸今日已經(jīng)得罪了這慶寧公主,不如便將名聲坐實(shí),更何況,他也不覺得自己說得有錯。
無知婦孺、囿于內(nèi)宅!
整日不是想著如何爭風(fēng)吃醋、玩弄陰私手段,就是聚在一起賞花看景,懂什么家國天下的大義?
“你叫什么?”盛知婉起身,從樓上一步步走下。
王淮之毫無恐懼:“在下王淮之!”
“王淮之?”盛知婉稍微一想,便知道了他的身份:“御史臺王燁是你的父親?”
“……正是!”
“本宮記得你父親王燁出自原州王氏,你既然這般大義,不知,可為邊關(guān)將士做了什么?”
王淮之一噎。
對上女子黑黝黝的眸子,咬牙不服道:“在下還未入仕,若是入仕,定然能為邊關(guān)將士爭取更多!至少,讓他們有衣穿,有糧吃!”
“也就是說,你如今什么都沒做?”盛知婉挑眉:“那你的父親王燁已經(jīng)入仕,可為他們做了什么?又或者……”
她輕蔑一笑:“你們本家王氏,可為他們做了什么?”
王淮之面色漲紅,卻依舊不服輸:“我王家辦學(xué)行商,至少不似公主這般奢靡無度!”
“呵,”盛知婉沒忍住笑出聲。
下一瞬,她忽然回眸,看向恨恨瞪著王淮之的汀蘭,道:“汀蘭,告訴他們,我這個奢靡無度的公主,這些年,送了多少糧食去邊關(guān)?”
汀蘭點(diǎn)頭,大聲道:“僅僅這兩年,公主您共送去漠北糧食十萬石;西疆糧食十萬石;蒼南糧食十萬石、棉衣三萬件、成藥六十箱?!?
“這不可能!”王淮之冷笑道,“你們這種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內(nèi)宅女子,恐怕糧價是多少都不知道吧?!”
“三十萬石糧,三萬件棉衣,還有成藥,按照如今的太平糧價,每石糧五百文,也就是15萬兩銀子!更何況還有棉衣和成藥,加在一起,至少17萬兩……”
“你一介女流,哪來的這么多銀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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