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榮當初對嚴文瑩的好,沒人比自己更清楚,現(xiàn)在,他當真在心底放下了嗎?
嚴文黛下意識朝著葉榮望去。
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視線,葉榮緩緩放下筷子,他臉上的笑依舊。
他站起身,緩緩地點了點頭。
嚴文黛身子一顫,果然——
“這么說,你同意了?”嚴博軒神色大喜。
然下一瞬,“砰!!”
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中,葉榮一抬腳,將嚴博軒屁股下的凳子踹飛出去。
嚴博軒沒一點防備地摔在地上。
“葉榮!”
“葉榮?。 ?
嚴博遠和嚴博旭,以及方才還裝醉的嚴明義此時一下子都酒醒了。
“葉榮,你瘋了?你想干什么?!”嚴明義怒喝。
葉榮絲毫不懼:“小婿看岳父才是瘋了,居然縱容自己的兒子說出這些話!嚴文瑩如今雖在冷宮,腹中卻有皇嗣,她是陛下的人,同我葉榮有什么關系?”
“我葉榮有妻,且一心一意,如今將來都要將她護在手上,你們無論如何,也不該當著她的面戳她的心窩子?!比~榮一邊說,一邊將腳下的凳子踹開。
這頓飯,他原本是想要好好表現(xiàn)的。
奈何這些人偏偏要當著他的面欺負他的夫人。
他記得商二曾經說過,小人畏威不畏德,既然用禮講不通的話,那不妨換成拳頭。
嚴明義也怔住了。
明明自己比葉榮年長,身為長輩,可這一刻,卻硬是被葉榮的眼神震懾得愣在原地!
葉榮將嚴文黛拽到身邊:“既然岳父不護著黛姐兒,小婿和黛姐兒便不留在這,礙岳父的眼了。”
他說罷,又一拱手:“岳母,下次小婿請您去府中做客?!?
至少,岳母剛才為黛姐兒站出來了。
說罷這句,葉榮轉身便往外走,嚴文黛疾步跟上他。
嚴明義此時終于反應過來,自己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鎮(zhèn)住了?
他惱羞地臉色漲紅:“黛姐兒!你站??!這就是你們夫妻對待長輩的態(tài)度?”
嚴文黛身子一僵。
葉榮側眸看來。
嚴文黛不知從哪里生出的勇氣,回過頭,第一次在父親暴怒時同他對視上:“長者、無德,何以、服幼!父、父親,葉、葉榮,很好。”
長者無德,何以服幼?
嚴明義瞪大眼,這居然,是從那個木訥的一個月都不敢同自己說句話的長女口中說出來的?!
無德?
她敢罵自己無德?!
嚴明義憤怒至極,然而這時,葉榮已經牽著嚴文黛的手走出去,他只得又將目光看向嚴夫人。
嚴夫人冷笑一聲,她今日,失望極了。
嚴明義,她不指望。
這些年他是個什么德行,她早知道。
可嚴博軒到底是她的兒子,她總想著他與黛姐兒是親兄妹,平日哪怕不親近,真的遇到困難,他是會護著黛姐兒的。
可今日呢?
她沒有理會嚴明義的話,只是冷冷看了嚴博軒一眼,轉身走了。
嚴博軒捂著摔痛的腰不可置信,她這就走了?
自己還躺在這,天下哪有這樣的母親??!
葉榮直接拉著嚴文黛出了嚴府,上了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