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句話,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遍、多少日。
盛央穿越前曾在網(wǎng)上看過,一個人若是在完全無聲無光的環(huán)境中待上三天就要開始發(fā)瘋、精神錯亂。
這一處地牢,雖不是如此,但也差不多了。
更可怕的是,她還要時刻承受著那種不可預(yù)期、隨時可能降臨的噬骨痛苦!
她想過死,可她不敢。
她怕死了就要看到那些被自己害死的人,她以為死很容易,可無數(shù)次她想要咬舌,才一咬出血就已經(jīng)下不去手。
她還是想活。
盛知婉呢?她把自己困在這,就再也不管了嗎?
嘶啞的聲音如同老嫗了,蓬頭垢面下一雙眼忽然猛地頓住。
“盛知婉!你終于來了!”
盛央仿佛忽然抓住稻草的溺水之人:“你放過我,盛知婉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,以前是我被豬油蒙了心,為祁書羨同你作對,現(xiàn)在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……”
“你不是想知道跟我合作弄出臨州瘟疫的人是誰,只要你放過我,我可以告訴你!”盛央激動地扯著鎖鏈。
盛知婉靜靜望著她。
片刻,忽然笑了:“盛央,這么久過去本宮都沒來問你,你覺得,本宮真的不知道嗎?”
“你……”盛央愣住,但是很快,她又拿出其他的籌碼,這都是她日夜反復(fù)思量過的:“好,既然這件事你知道,那別的呢?你難道不好奇我一個農(nóng)女,為何能弄出瘟疫?為何能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生意經(jīng)?”
“你放了我,我保證,這是一個能讓你震駭?shù)拿孛埽踔?,我還可以告訴你,將來的君主是誰,你和商行聿知道便能提前投靠他,盛知婉……你知道我說的什么意思!”
盛央記得,前世盛知婉死時盛芫皓只是被封了太子,還未登基。
所以,她應(yīng)是不知道這件事的。
“呵,”盛知婉又發(fā)出一聲輕笑。
她從商行聿手中接過火把,親自走到周圍,將四周墻上的火把也引燃。
很快,整個地牢便明亮起來。
盛央下意識閉上眼躲避這些光亮。
盛知婉這才道:“那不如你先說第一個吧,如果第一個的確讓本宮覺得震駭,本宮倒是可以考慮放了你?!?
“真的?”盛央不信,可即便有萬分之一的機(jī)會,她也不得不去相信。
她現(xiàn)在只期望,盛知婉聽到自己來自未來后,能夠心生貪欲,想要從這里知道更多。
自己有了價值,才能同她談更多條件。
盛央想到這,那雙死寂的眼眸中竟也透露一絲希望,她一字一句,死死盯著盛知婉的眼睛道:“其實,我是從千年后的未來,穿越到這個朝代的?!?
她說到這,便閉上嘴,緊緊盯著盛知婉的反應(yīng)。
震驚、駭然、驚愕?還是不可置信?
也是,這般離奇之事,她不信也正常。
盛央甚至已經(jīng)想好了如何向她描述那個未來的世界。
可很快,她便意識到了不對,盛知婉沒有錯愕,也沒有懷疑,她只是站在那,神情淺淡,絲毫不變。
反倒是她身旁的商行聿沒忍住挑了下眉,看傻子似地看著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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