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國公府和懷王府。
祁書羨雖最開始不知盛央所為,但后來知情不報,有意隱瞞,當(dāng)判死刑!念及他在蒼南力挽狂瀾,最終判抄家流放西南苦寒之地。
至于懷王府判決便輕一些,削除王爵,剝奪懷王爵位。
但懷王有免死金牌,想來,定會用金牌抵罪。
最終這場瘟疫之罪,死了臨州百姓七千余人,卻僅換得盛央一人償命、國公府抄家流放的下場。
這夜,許多人心中不平不忿。
然而三皇子府中,平白躲過了這一場“災(zāi)禍”的盛芫皓,并非長吁口氣,而是大發(fā)雷霆。
昨日得知盛央暴露,他一時慌張去了宮中,父皇雖替他圓了過去,事后卻在翠華宮狠狠斥責(zé)他一頓。
罵他識人不清、愚鈍不堪、遇事毫無腦子,不堪不配做他的兒子!
他的身上,現(xiàn)在還留著父皇踹下的腳印。
父皇甚至罵他,比不過慶寧萬一!
“既然成婚了,便該老老實實做她的公主,管這么多閑事做什么?”
“還有祁書羨那個廢物,連個女人都管不好……”
“該死!統(tǒng)統(tǒng)該死!”
盛芫皓將面前的東西掃在地上,噼里啪啦的聲音,讓面前的人蹙了蹙眉,有些不滿。
“既然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生,殿下與其后悔,不如想想該如何彌補。”
盛芫皓聞深吸口氣,強迫自己平靜下來:“祖父怎么說?這次的事父皇對我極為不滿,而且……事情傳出去,雖然有刑部壓下,恐怕臨州那邊還是會對我有懷疑和成見?!?
何止成見?
那人沉眉,“既然陛下靠不住,殿下便得考慮其他的地方,讓陛下不得不選中你?!?
“什么?”盛芫皓抬起眸。
那人唇角勾了勾:“西南兵權(quán),韓家那老東西也掌控太久了……”
*
國公府抄家流放這日,萬里無云。
崔氏和祁非蕊在牢中這幾日,身上早已沒了國公府夫人貴女的姿態(tài)。
頭上沒有貴重首飾,身上的衣裙也磋磨的皺皺巴巴。
崔氏好幾次在牢中發(fā)病,但沒有藥、沒有大夫,她這身體竟又硬朗起來,幾次三番地?fù)芜^去。
祁國公失魂落魄。
昨日繁華成空,好好的京城貴人當(dāng)著,一朝變故,便成了流放罪臣。
西南苦寒之地啊?
好幾千里,這一路上該怎么走過去?能走過去嗎?
祁書羨聽著母親的哭嚎、祁非蕊的小聲抽泣、父親的嘆氣,始終沉默。
他甚至連句安慰振作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怎么說?
要不是因為自己帶回盛央、娶了盛央,這一切都不該有的……
無邊的悔恨、連累家族的愧疚,讓他只得沉默。
倒是蓮姨娘,自小過慣了照顧人的苦日子,此時哪怕沒了富貴,在牢中有吃有喝,依舊竭盡所能地將自己和孩子照顧好。
該吃吃,該睡睡。
若是不吃不睡,沒有奶水,孩子就要跟著挨餓。
這時她甚至有些慶幸自己是親自喂養(yǎng)孩子的,不然大人的食物吃不得,牢中也不可能單獨備奶,孩子怎么辦?
只是……想起接下來流放這一路,蓮姨娘也不免心生擔(dān)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