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思毓真不明白,世上為什么會(huì)有這樣的人。
祁書朗還在青山書院的時(shí)候,便總是欺負(fù)家境不好的學(xué)子,那些不恭維他的雜役,甚至就連雜役的家屬,他也是想如何就如何。
小雀子總說惹不起躲得起。
哪怕挨了罵,也笑嘻嘻一抹臉便忘掉,可為什么?祁書朗還是不能放過他?
“大人,比對上了!雖然死者的牙被打掉了幾顆,但是剩下的無論大小,形狀都和祁書朗身上的齒痕一模一樣!”
“好!”方鴻志此時(shí)此刻,才是真真正正松了一口氣。
“祁書朗!你還有何辯解?”
“祁書朗……為什么?”唐思毓沖到面前。
祁書朗看著一張張的臉,質(zhì)問、憤怒、嫌惡,他忽然冷笑起來:“為什么?當(dāng)然是因?yàn)槟?!要不是他不愿意把你騙出來,我怎么會(huì)打他?要怪,就怪他自己不禁打還非要找死!”
說完這句,祁書朗又眼眸閃了閃。
“對!我只是打了他,誰知道他怎么死了?”
“他死也是因?yàn)樽约荷眢w不好,怎么能怪到我身上?”
“你那是打了他嗎?”唐思毓渾身顫抖:“你弄瞎了他的一只眼,還割下他的耳朵,在他身上劃了三十六刀,還往他背上插了那么多的樹枝竹枝……祁書朗,你怎么那么狠毒?那可是一條命?。 ?
那也是根叔的命!
他該如何跟根叔交代?!
他該怎么告訴根叔,是因?yàn)樗?,小雀子才?huì)被害死的?
“天啊……真的是他?”
“……小小年紀(jì)就這般狠毒?方才竟還裝的那么像,將我們都騙過去了!沒想到啊……真沒想到!”
“也不知國公府是怎么教出這樣的畜牲……”
外頭百姓嘩然,望向祁書朗的目光仿佛看著一個(gè)怪物。
祁書朗到底才十歲出頭,被這樣看著,心底難免恐慌。
但與此同時(shí),他又不斷在心底安慰自己。
沒事的,一定沒事!
這些人都善變健忘的很,就像上次,自己拖行那個(gè)賤民一樣,自己受了罰、還給了銀子,這些人不就不記得了嗎?
這次也一樣……
只要自己認(rèn)了錯(cuò),假裝改過,以后用不了多久,這些人就不會(huì)再記得此事!
大不了……祁書朗一咬牙,大不了自己就受些委屈,挨頓打、出點(diǎn)銀子罷了,總不能,讓自己一個(gè)國公府嫡子為一個(gè)傻子的兒子賠命吧?。?
想到這,祁書朗心中一點(diǎn)點(diǎn)定下來。
盛知婉靜靜看著,沒在他臉上看到絲毫懺悔……
罷了,一個(gè)畜牲,懂什么懺悔?
死去的小雀子也不需要這些!
她目光冷沉,望向方鴻志:“方寺卿,虐殺百姓,手段殘忍,該處以何刑?!”
方鴻志聲音傳來:“回公主,按晟國律法,虐殺人致死、手段殘忍、影響惡劣者,當(dāng)處以凌遲酷刑!”
凌遲二字傳入耳中,祁書朗猛地抬起頭!
“不可能!我可是國公府嫡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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